這四個字。
“對!每家每戶都要搜,不管房裡有沒有人在,而且是要對著預先登記好的名冊點人頭的……”
“那天官兵進村,剛好遇上鍾叔一家出門上山採藥,我與林大哥兩人忽然聽到門外官兵撞門,嚇得我以為這一回真逃不過了……”
景年想到此,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就連自己脫口而出“林大哥”三個字都未察覺。
歐延卻是微揚了下眉。
因為黑暗,景年沒注意,只兩手交握在膝上。
“後來呢?”
歐延見她沒繼續往下說,主動問。
景年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細,忙道:“我當時本來擔心他發現我也不在官府的名冊中會懷疑我的身份,就先讓他躲到後院密道里,我再假裝因為害怕一個人面對官兵,也躲起來。”
“後來沒想到……我剛躲好,林大哥因為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面應付不來,竟擅自又跑出來尋我……最後是他趕在官兵闖進來之前,帶著我跳到房樑上藏了起來的。”
“那時也多虧他過來……不然原本我打算藏著的那個衣櫃,那些人一進來就開啟看了……”
……
歐延聽著她的描述,面色始終沒什麼變化,一雙眸子淡淡望著她。
景年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種感覺與方才在殿上二人間的氣氛很像,他明明神色如常,卻又給人一種不敢輕易接近的距離感。
……
“我倒真得好好謝謝殿下。”
過了一會兒,歐延才又開口,揚了下唇,“不過自回來後,還沒聽他提起過這些事。”
景年心念一動,“殿下離開前,因為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便給了我們一塊玉佩,我與他約定,倘若他回宮後能平安度過此亂,就回來將那玉佩取走,說不定……之後他還會回去。”
“玉佩?”
歐延的眸子動了下。
“是,我臨走前,將那玉佩給了鍾叔,順便也說了,如果他問起我來,便說我已回家了,反正也是遠房親戚。”
景年嘗試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也好緩解下這莫名尷尬的氣氛。
“是什麼樣的玉佩?”
景年努力回想了下,“翡翠色的,長條形,上面還有些花紋,我也不太知道是什麼……”
歐延卻笑了笑。
他這一笑,反倒讓景年的心又提起來。
“七爺,可是有什麼問題?”
“沒有,他既那樣與你約定,便一定會再回去,難怪……他今日會問到你瞳色的事。”
歐延沒有看她,臉上燭光的影子晃動著,“你想將真相告訴殿下嗎,若想,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