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光聽語氣就能想到她的表情,忍俊不禁。
“姑娘眼睛還疼嗎?”
阿喜為景年掖好被角,看了眼她澄澈的雙眼,隨口問。
這幾日景年應是恢復很多了,早前出血、流淚的症狀也都好了,只需日日施針和喝藥便好,蕭痕為了保護她的雙眼,還不讓她見強光,白天若出門到院子裡,眼上都繫著遮光的絲帶。
……
景年聞言眨了眨眼,輕輕搖頭。
阿喜本就好奇她的瞳色,此時離得近了,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卻有一瞬忽然覺得那瞳孔的墨綠色似乎變淡了不少。
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下意識湊得更近了些,這麼看了沒幾秒,莫名便產生一陣暈眩感。
景年感覺到有呼吸噴薄到自己臉上,知道是阿喜,忍不住道:“怎麼了?”
她說話時,眼睛又眨了兩下,阿喜這才抬頭,有些發懵地侷促道:“沒!沒什麼……”
那暈眩感來得快,去得也快,以至於根本察覺不到什麼不對,阿喜起身將簾帳拉好,“姑娘快睡吧,若有什麼事,只管叫奴婢就好。”
景年輕輕嗯了聲,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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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陽稍小些時,靜園的內侍忽然來報,歐延過來了。
他這次過來並未提前派人通傳,景年一聽,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忙叫阿喜扶著到外面去。
歐延是獨自來的,此時正坐在前廳內,一身清爽的白衣,看著心情不錯。
阿喜一進門,又是一眼看到他腰間掛著的香囊,忍不住想起她第一次對景年說起這事時景年的反應。
早在歐延第一次戴著這香囊到靜園來時,她就注意到了。
景年聞言倒是面色如常,只奇怪他為什麼要隨身戴著。
她記得當時景年狐疑著問,“莊主睡眠一直不好?”
沒一會兒倒又自問自答了,“難怪他那時候一聽沈小姐有,就一副也想要一個的樣子。”
阿喜什麼也不懂,只能跟著她點頭。
……
“今天感覺怎麼樣?”
景年聽到歐延的話時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忙彎身淺淺見了個禮。
歐延示意阿喜扶她坐下,直說了來意,“蕭痕說盡量多帶你出去走走,今日剛好得了空,不如帶你去莊裡的後山轉轉?”
景年本是滿心忐忑地來的,沒想到會是為此,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
但又總覺得用這種事專門麻煩他,未免太興師動眾了些,猶豫了一下,“其實……也不用勞您親自過來……”
歐延有些無奈,忍了一下,沒跟她計較,“我也剛好想去那兒看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