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頗感棘手地搖了搖頭。
“所以你覺得,阿喜現在的問題,是因為景年?”
歐延沒含糊,直接道。
蕭痕頓了一下,沒否認,也沒點頭。
“從石廟搬回來的那幾塊石壁上的壁畫,抓緊破解。”
歐延沒再說什麼,看不出情緒。
蕭痕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忙應下。
“還有,此事明瞭前,先不要告訴景年。”
歐延轉身回房,末了還是按照之前一貫的意思,又交代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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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的昏迷一直持續到了那日傍晚,忽然便有侍女來報,說她醒了。
景年的視力一天下來都沒有恢復,正一籌莫展地靠在床塌上,聞言心口猛地一跳,趕忙下床摸索著快步走了過去。
房裡只有一個侍女加上她與阿喜三人,景年沒急著出去叫人,而是先看阿喜。
年紀尚小的姑娘此時虛弱地躺在床上,雙眼已睜開了,面色茫然,目光還有些渙散,臉色也不太好。
“阿喜?”
景年試探地喚她。
阿喜過了一會兒才遲鈍地偏頭看向聲源處。
她的動作有些吃力,不知是不是因為渾身肌肉僵硬的緣故。
景年看得還是不太清楚,便讓侍女幫著一起喚她。
半晌,阿喜唇角才終於動了動,沙啞地吐出兩個字,“姑娘……”
“能正常說話嗎?哪裡不舒服?”
這兩個字讓景年心中稍安,又緊接著問。
“我……”
她似乎還不太能說話,景年沒逼她,先讓侍女扶著她餵了幾口水。
好一會兒,阿喜才氣若遊絲地又開了口,“我餓……”
景年一聽,怔愣之下,滿心滿眼的焦慮立時便都破了功。
她有些無奈地失笑,心卻徹底放了下來。
一時間,忙讓侍女先出去準備些吃的,再順便請蕭痕過來。
她揉著阿喜還很僵硬的胳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阿喜似乎腦子有些卡殼,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整個人都是懵的,語速很慢,吃力道:“我……我做了夢……”
“什麼夢?”
“我夢見……姑娘眼睛好了……”阿喜怔怔道,好半晌又道,“還夢到……回家了……”
“回家?”
景年以為自己聽錯了,湊到她唇邊細聽。
阿喜閉上眼,淺淺露出一笑,“我夢到阿孃了,我們住在很大的房子裡……她對我特別好……”
景年是知道阿喜自幼就是孤兒的。
因為偶然的機會被棠鈺莊收養,才沒落得在街頭餓死的境遇。
聽到此,怔忪之下,不禁眼眶一酸。
她握住阿喜的手,想說些什麼,動了動唇,終究還是無言,安撫般地理了理她額前的碎髮,只喃喃道:“沒事了……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