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與臨風見面,火族的瞳術,他並未多言,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能力在她身上只是剛出現,具體是什麼情況,如何控制,都是未知數。
可倘若她控制不了,便是個大問題。
究竟該如何是好……
……
景年皺著眉胡思亂想著,歐延很快復又進來,因為太專注,竟沒留意,待人坐到面前了,才猛地驚覺抬頭。
“莊主……”
“蕭痕說,應該是之前失明的後遺症。”
歐延面色不疑有他,直言道。
景年蹙眉,果然與她的猜測一樣。
這麼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你眼睛的情況,還需蒐集一些古書典籍查閱才是。只是景年,你要有心理準備——這種失明,恐怕不單純只是什麼病症所致。”
他說得認真,景年雖然早就有數,心卻緊緊揪了起來。
歐延說著,伸手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這動作很親密,景年不由地縮了下,卻沒躲過。
歐延似有察覺,眸子一動,慢慢收回手。
……
房裡一時間靜得有些突兀。
景年低著頭,只覺他的目光投在自己頭頂,二人維持著各自的姿勢,都是許久未動。
她手心漸漸溢位些汗。
歐延神情漸有變化,垂眼,忽然就勾了下唇,脊背微松,向後靠了靠,好整以暇地開口,意味不明的——
“你在躲我?”
……
景年心跳空了一拍,猛地抬頭。
歐延坦然而平靜地望著她。
二人一靜一動,反應對比的再明顯不過。
景年嘴唇動了動,下意識想說點什麼,可否認的話到嘴邊,卻是連她自己都不信。
更何況歐延?
……
“我問了阿喜”,歐延似乎也沒指望她立刻就能回答,語氣輕而篤定,“你是因為那日她說的話才這樣的?”
他頓了一下,面上浮現一絲玩味,緊接著又道:“不過那話也沒什麼不對。”
……
他說的這些,在景年腦海裡反覆過了好幾遍,才總算是消化完了。
她本還僵著,卻在這緩慢的過程中,瞳孔逐漸劇烈震動起來。
但面色卻肉眼可見的一點點轉向清明。
……
耳邊嗡嗡直響,彷彿內裡的意識是清楚的,可外面包裹的一層卻是混沌的。那話中的意思,就在這時隱時現的沉浮中,狀似已隱隱明白了,卻又忽然消失,什麼都沒有。
……
景年瞪圓了眼,呆若木雞。
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立刻就聽懂了。
他明明說的那般含糊,一個明確的字眼都沒有,可她卻明白了。
這種震撼到忍不住顫慄的程度,甚至比初見畢堯時還來得離譜。
……
“我……”
一時間頭也不暈了,冰涼的手指緊拽住衣角,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
歐延注視著她這般反應,鼻間噴薄出一道氣音,有些忍不住地失笑,“你可記得我曾對你說的,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景年一陣恍惚。
她記得。
他說,喜歡的時候,會念,會在意,會信任,會想讓他好,也覺得這世上沒人比他更好。
你可能原本能看到很多人,可喜歡的時候,眼裡便就只剩那個人了。
……
景年懵懂地望著歐延。
他對自己,便是這樣嗎?
……
“景年,我們已認識很久了。”
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