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開始懷疑……現在的一切是不是早都註定好的……”
景年拉住他的衣袖,“從我因為畢堯離開北境,一直到現在,經歷的所有事一件接著一件,就好像本來就在等著我一樣。”
“我本來以為這些只跟我自己有關係,可現在看來……竟然已鬧得人盡皆知了。”
臨風的話還歷歷在目,“現在,真的是到處都在流傳著斷情宮和靈珠的事嗎?”
她雖是在問歐延,心裡卻很清楚答案。
雙眼忽然被歐延的手遮住。
視線陷入黑暗。
“一件事如果忽然複雜起來,難免會讓人有些力不從心……”
歐延的聲音傳來,“那是因為短時間裡你看到的東西太多了。”
景年不解地怔在原地。
“你閉上眼,就只想著自己離開北境唯一的目的。”
他像是催眠一樣,溫和地引導著她。
景年深吸一口氣,照做。
“從上京到安臨,你的初衷沒有變過,對不對?”
景年緩緩點頭。
“你這一路走來,就像是在紙上畫著一條線。雖是撥雲見霧,但也有了不少進展,這線,好歹是在一點點變長的。”
歐延輕輕頓了頓,“楚清懷之流惹出的那些事,只是剛好與你這條線有些交集罷了,可那線的方向,終究是與你無關的。你只專心看著自己這一條,見招拆招,那些旁的煩擾,何必糾纏著不放?”
“草木皆兵,自亂陣腳,乃兵家大忌。”
歐延說著,鬆開了手,面上有淡淡笑意,“何況你有我在,天塌下來,都有我頂著,還有什麼好怕的?”
……
景年不知為何,僅僅是因為他的這一席話,眼眶竟有些紅。
她的所有不安,他都看在眼裡。
講的道理、讓她想通的勸慰,其實早已不是第一次說了。
可他從來都是這般不厭其煩,變著法子地開解自己。
景年不想被他發現自己的情緒,將頭埋進他懷裡,雙手勾住他脖頸,胡亂點了點頭,再也沒動了。
“你每次這樣,我都覺得自己像是養了只粘人的貓兒。”
歐延在她髮間吻了吻,忍俊不禁。
景年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想鬆開,歐延察覺到,自顧將她摟緊。
“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都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自虐的心態了。”
歐延低嘆一聲。
景年疑惑地眨眨眼。
“你總愛把所有事都往身上攬,一聲不響的,可你不知道我在一旁看著,究竟有多想幫你”,歐延捏了捏景年的下巴,故意用了些力,目光深而燙,“你能依賴我,我心裡很歡喜。”
景年一顆心早撲上撲下亂跳著幾乎衝出胸口。
她本是想讓他快些出去的,冰窖寒冷,常人就算再耐寒,也不宜久留。
可現在他將自己抱在懷裡,認真地說著這些話,她便再沒了這些念頭。
甚至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抬頭,向著他的唇吻上去……
不待她離開,腰便被歐延一把攬住,直接向上提了幾寸,被他扣住腦後,重而急迫地反客為主。
他的唇很燙,像裹了層火,立時就打消了景年擔心他冷的念頭。
他們之間已經有過不止一次的親吻,景年本已基本適應了,可他這一次力量很大,氣勢洶洶地大有要將她拆吞入腹的架勢,難免讓她一陣驚慌。
她被動地承受著他的熱情,漸漸地腦子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直到歐延忽然將她鬆開。
景年目光迷離,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呆呆望著他。
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