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姐姐。”
沈傾城已有許久沒見過景年了,尤其上次綁架之事後,愧疚與後怕就像根刺一樣橫亙在心頭,幾次想探望,卻都被歐延擋了回來。
她心性敏感,總擔心景年會因此記恨了自己。
……
景年是個不擅藏秘密的人,一抬眼看到她身後站著的詩怡,正巧對方也正瞧著自己,一愣之下,忙移開了目光。
“墨姐姐,你的傷怎麼樣了?這麼久了,七哥也不讓我再去看你……”
沈傾城先一步上前,看著她的目光透著猶豫,欲言又止。
景年當然不會告訴她如今真實的情況,只連連擺手,“已經完全好了,本來也沒多嚴重,你放心吧。”
“墨姑娘是獨自出來散步?”
慕容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懶懶道。
這些天的事他都是知道的,景年便也配合著點頭,“在房子裡待的有些悶,就隨便出來走走,這麼巧竟然碰上了。”
說著,她目光注意到沈傾城手中正提著的一個竹籃上,裡面裝著些像是剛摘的花。
這個季節能看到花,除了棠鈺莊,應是相當難見了,“沈小姐是在摘花?”
沈傾城微抿了下唇,下意識雙手握緊籃子的提手,不知該怎麼開口。
慕容昕看了她眼,替她道:“她想著給阿延準備禮物,就出來尋些花瓣調香。”
景年一愣。
慕容昕雙手揣在胸前,見她這般反應,忽然就揚了眉,目光不知怎的就有些不懷好意,“墨姑娘,可有準備什麼?”
準備什麼?
景年眨了眨眼,茫然地望著他們。
禮物?
為什麼要準備禮物?
……
“我只是想著難得有一年能陪七哥一起過生辰,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感謝他罷了。”
沈傾城不想景年誤會,雖然這話說出來有些艱難,但還是垂著眸子解釋。
景年這才恍然大悟。
卻頓時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歐延的生辰?竟是馬上就要到了?
沒有人告訴她,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啊。
每日都見的人,幾乎佔據了自己這麼多年來所有注意力的人,她卻連他的生辰是什麼時候都一無所知。
……
“我……我不知道……”
她沒有隱瞞,許久才有些失神道。
慕容昕面色未變,沈傾城卻微微一驚。
景年越發無措起來。
……
其實這二十多年來,生辰對她而言,還不太有概念……
她甚至連自己的生辰是什麼時候都不知道。
一個從未慶祝過生辰的人,有關它的所有認知,只是來自於地主府每年為地主老爺一家三口操辦的生辰宴。
其中印象最深的,還是向真的生辰。
因為她,景年才知道原來這個日子是可以慶祝的,甚至還能收到無數旁人贈予的賀禮。
以前,是沒有人需要她參與,她也不值得任何人去慶賀。
而現在……
似乎是有了。
……
景年睜大了眼,為著這樣一個翻天覆地的念頭,第一反應竟是心口像是照進了像是正午時刻才有的,穿過茂密樹林向下投射而出,還在微微晃動的細長光束。
那感覺有些癢,但很暖。
……
******
歐延的生辰就在隔日。
若說要準備什麼送過去,已是完全來不及了。
景年心事重重了一整晚,翌日下午在冰窖見到他時,總是控制不住地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