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已向棠鈺莊出手了……
加上臨風所說的火靈珠,那其他靈珠呢?必然也已經有所行動了!
……
“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
歐延知道她在想什麼,絲毫不亂,“若只是為了靈珠……倒還好辦些。”
景年抿唇。
他與慕容昕作為靈珠的執掌者,對靈珠保護的有多嚴密,她是見識過的。
金靈珠甚至沒存放在那個與之相配的木製盒子裡,而是歐延一伸手,就能憑空變出來。
這般,即便有棠鈺莊內的地圖,也絲毫沒有用處。
景年自禁想到昨天臨風當著所有人的面,揚言要集齊五顆靈珠……
說她逃避也好,不敢也罷……那是因為內心深處早就對此事的難度心知肚明。
而且就像歐延剛才說的……這就是他們的態度。
……
他們從來就不曾畏懼過任何可能威脅到靈珠的人或事。
因為不可能有人搶奪地走。
景年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這種清晰的認知越發加劇了她內心深處左右兩頭撕扯的煎熬。
……
歐延似乎還有事纏身,沒作久留,今日詩怡道出的真相,他還需要親自處理,慕容昕正陪著沈傾城,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
“你再睡一會兒,餓了就讓阿喜弄些吃的進來。”
他細心交代。
景年擔心沈傾城的情況,沒忍住:“沈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歐延頓了一下,嘆了口氣,“不太好,正在帳裡守著詩怡。”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阿昕在旁邊守著她,到了必不可說的時候,自然不會再瞞她。”
歐延已退到了燭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語氣輕了不少,“這種事很殘忍,明知道傷害有多大,卻必須要說出來。”
景年抿唇。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她走下床,仰頭看他。
“全身心地相信我,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歐延笑著低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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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來,景年還是去見了沈傾城。
營帳內,唯一的一張床已讓給了詩怡,慕容昕和蕭痕都在,裡外時不時有端著熱水和湯藥的侍女進出。
詩怡雙眸緊閉,臉色一片灰敗,她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床下也放了兩個炭盆,卻依舊冷的渾身發顫。
蕭痕在她面部幾處施了針,吊著她最後一口氣。
……
耳邊是慕容昕低低的聲音,一切的前因後果,清清楚楚。
沈傾城一向挺得筆直的脊背佝僂,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低頭聽著。
她的臉有大半隱在另一側和垂下來的發中,看不清表情。
可她一動不動,入定了般,甚至都看不出是不是還在呼吸。
……
“是奴婢鬼迷了心竅,釀下大錯……如今已無顏再面對小姐……”
慕容昕終於說完了,窒息般的沉默中,對著依舊毫無動靜的沈傾城,一直閉著眼的詩怡卻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