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雪全程都很平靜,反倒是蕭痕在一旁看著,緊皺的眉頭就沒松過。
好一會兒,瑤雪又換了一邊的手細探。
如此反覆,才終於收了手。
景年全程不知為何,竟一點也不急,冷靜的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瑤雪與蕭痕對視一眼,二人都默契地沒直接在景年面前討論有何發現。
景年看到她從隨身揹著的一個布包中取出一支玉瓶,倒出幾顆黑色的藥丸,“還請姑娘先將這幾顆藥丸吃下,以更好護住心脈。”
景年望著那些藥,沒說什麼,只順從地接過服下。
蕭痕適時遞來了水。
“師兄,我要為墨姑娘施針,你先回避一下吧。”
瑤雪收好藥瓶,復又取出一個裝滿銀針的小包,溫聲對蕭痕道。
蕭痕聞言有些意外,沒想到她還未與自己商量就直接動手了,猶豫了一下,“你打算怎麼做?”
瑤雪沒急著應答,清澈的眸子看著蕭痕,無波無瀾。
蕭痕對著她的目光沒幾秒便投降了,有些無奈地失笑,“行,那我先出去了,墨姑娘,我人就在外面,有什麼事直接拉鈴鐺叫我便是。”
景年點頭,看著瑤雪鋪在冰床上的一排細針,忍不住又打量了幾眼這個女子。
瑤雪垂眸專心挑著針,又在旁邊點起一盞燈油,可那油卻不似景年慣常見的,顏色有些發白。
“請姑娘寬衣,我需要在姑娘背上施針。”
瑤雪抬頭道。
景年望著她清澈的眸子,莫名就覺得心安。
她起身,可因身體虛弱,動一下都喘,瑤雪見狀,便起身幫忙。
她動作很輕,雖話不多,卻很周到地考慮到了景年的身體狀況。
景年換了個姿勢,臉色又白了幾分,卻沒吭聲,雙手墊在下巴處趴好。
她見瑤雪取出銀針後先在那盞油燈上燒了幾下,隨後快速扎入自己後背的穴位上。
針落下時並不疼,只有一絲麻意。
景年整個人放鬆下來。
安靜的氣氛下,她盯著面前有些陌生的燈油,忍不住問:“不知這裡面裝的是什麼?看著像燈油,又不是燈油的顏色。”
“這是用藥材和動物的油脂製成的燈油,有解毒的藥性。”
瑤雪手上動作未停,解釋道。
景年這才瞭然。
又沉默了一會兒,許是身邊多了個生面孔,而自己又太久沒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與旁人說過話了,又好奇道:“不知瑤姑娘芳齡?”
“今年十七了。”
瑤雪專注手頭的事,卻有問必答。
“十七……又是女子,竟已能獨當一面醫治病人了……”
景年有些恍惚,又生出絲羨慕。
曾幾何時,這也是她最大的願望啊。
“……”
瑤雪聞言沒馬上回話,只平靜地眨了下眼,將最後一根針扎入穴位,這才道:“我是個信命的人,相信命中自有定數,若一時間未順遂心意,那就定有別的出路。”
話畢,她站起身,看著景年背上密集的針,又道:“如此施針後需靜候半個時辰,姑娘莫要亂動,以免傷到自己。”
景年因她方才的話怔愣住,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真好。”
她有些悽然地笑了笑,彷彿一瞬通透不少,輕抿唇,唇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瑤雪抬眼看她,目光中帶了絲微不可察的打量。
“既然已施完針了,這裡面冷,姑娘還是到外面休息吧。”
景年發了會兒呆,才想起來這事,忙勸道。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