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頓,都向後方望去。
從景年的視角看去,就見一個一身深灰衣袍的長者快步向著他們所在的院落而來,他身後還遠遠跟著幾個侍從,再往後,跟著的竟是蕭痕!
那長者身形高大,面上雖有皺紋,又有小撮鬍鬚,卻絲毫不顯老態,步履如風,不消片刻便來到了他們面前。
“怎麼回事!你與人家姑娘鬧了矛盾不說,怎還動起手來了?!”
來人正是楊曦承——
剛一走近,就見他一把扯下歐延正握著景年胳膊的手,用力甩開,濃眉緊蹙,不怒自威。
……
景年已完全傻了。
歐延卻是一揚眉,直接看向了後面而至的蕭痕。
蕭痕屏住呼吸,自知辦事不利,硬著頭皮低著頭,沒敢去看歐延。
原本,歐延心知楊曦承去靜園撲了個空,就一定會到凌雲閣來興師問罪,便有意支開了景年,獨自面對楊曦承的質問。
楊曦承雖然知道了景年的存在,卻對二人間發生的一切原委並不清楚,只聽說她受了傷,現正在莊內養病,歐延也是這麼解釋的,倒也暫時將人穩住了。
哪知楊曦承離開後,卻是越想越不對,那靜園是在重新修繕沒錯,雖說歐延已解釋了,是剛好有幾處年久失修,正巧這幾日維護。
可他一番回味下,卻猛然反應過來上午匆匆一瞥之下的靜園幾處來不及翻修的損壞,絕不是經久損壞,而是人為破壞的!
這便不得了,當下就風風火火地又往凌雲閣而來,卻撲了空。
因為歐延已朝著畢堯所在的居所而去了。
楊曦承在凌雲閣逼問了好幾個途經的侍女,卻不再是讓他們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而是質問歐延與靜園住著的女子是否是生了嫌隙,還起了衝突。
這一連串的問話,先不說到底該如何回答,單是楊曦承那誇張的想象力,已叫人大為汗顏。
棠鈺莊內所有侍從,尤其是凌雲閣裡的,都早被嚴令不可將與景年有關的事隨意外傳,當下只悶不吭聲地跪地,大氣不敢出。
這反應在楊曦承看來,卻越發像是欲蓋彌彰。
楊曦承篤定二人間必然是出了事,只固執地不走了,就在書房內等著歐延回來。
早有侍從前去通報了蕭痕。
這槍口懟到蕭痕臉上,主子能找理由迴避,他卻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還是歐延的貼身內侍。
楊曦承武將出身,嚴厲起來,也是很難招架的,他只能撿了些不痛不癢的說,只說景年是不小心中了毒,情況一度不好,歐延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各處尋藥。
哪想楊曦承卻盯死了靜園中打鬥的痕跡,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蕭痕答不上來,他便逼問歐延的去向,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最後的結果……就是蕭痕硬是被提著帶了路,來到了這裡……
……
方才楊曦承一見到歐延就劈頭質問出的那句,全是他主觀臆斷,卻也不能說不準。
……
院內。
歐延反應還算快,僅一秒便收回了目光,恭敬地對楊曦承作了一揖,“楊叔怎麼過來了。”
“我再不過來,就要眼見著你將到手的姻緣給敗光了!”
楊曦承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歐延,目光落到一旁已完全呆住的景年身上。
“方才多有冒犯,老夫替這沒眼色的侄兒向姑娘道歉!”
景年因在病中,面色慘白,此時又受了驚嚇,僵立著,完全不明所以的模樣,看起來倒真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還未來得及自我介紹,老夫姓楊,是歐延這臭小子的半個叔父,姑娘喚我楊叔便是,前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