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下。
幾乎是毫無防備的,靈珠在消失於景年口中的一瞬,倏地光芒大作!
藍光從景年還未來得及完全合上的雙唇間透出,詭異到極致。
二人見狀,皆是瞳孔震動。
蕭痕心跳到了嗓子眼,差點就要上前搶救,卻被歐延止住,快速將景年下巴抬起,向口中細看。
就這麼停頓了許久,隨著靈珠被景年慢慢嚥下的動作,藍光也一點點消失。
至此,除了剛開始的藍光乍現,再未出現任何不對的徵兆。
蕭痕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再看歐延,已從剛才的驚訝中冷靜下來,面上沒有太多情緒,只低頭專注地看著懷中昏迷的人。
就這麼靜默了大概有十秒左右,就在蕭痕以為一切已結束了時,景年面部的面板卻忽然隱隱透出一絲絲淡藍色的光——
先是整張臉,很快便順著脖頸向下,直至消失在衣領下……
這般,還遠沒有結束,沒多久就又出現在露在外面的雙手上。
這種光亮蔓延得並不快,而且很平靜,並沒有任何劇烈反應。
蕭痕一陣驚疑,忍不住湊上前細看,這才發現那些藍光其實是由無數縷細如蟬絲般的藍線聚合而成的,它們隱在面板之下,就像毛細血管,一點點浮動著,逐漸滲透到全身各處。
在這微妙的變化下,景年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復下來,緊蹙的眉頭隨之鬆弛,整個人好似徹底陷入了一種極為綿長的沉睡。
像是暴風雨終於消散,一切終究迴歸平靜。
……
“起作用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痕語氣發顫,激動地再也無法多說出一個字。
冰涼的手指按上景年手腕的脈搏,仔細確認著這奇蹟一般的結果。
“心脈平穩,氣流浮滑……已是穩定下來了!”
蕭痕喜上眉梢,不可置信地看向歐延。
斷情宮幾乎無藥可解的寒蠱蟲,竟這般……破解了!
歐延聞言沒動,目光深深看著懷裡的景年,攬著她的那隻手慢慢收緊,末了又不著痕跡地鬆開,起身將景年抱起,走到對面的羅漢床放下。
直起身時,才淡淡道:“收拾一下床。”
蕭痕這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眼方才被景年毒發吐血而沾染的一塌糊塗的床榻,忙出去喚了阿喜進來。
門外瑤雪定定站著,只一眼便從蕭痕的神色中知道了結果。
二人又在房內等候了一炷香的時辰,再次為景年探脈。
在歐延的注視下,瑤雪也肯定地點了頭,“墨姑娘的中毒之症已基本緩解,之後,便是漫長的調養和恢復了。”
“寒蠱蟲毒性極強,加上之前墨姑娘已被毒蠱侵害太久,傷了根基,整個恢復期,最好是能拉得越長越好。”
蕭痕望著景年消瘦的面容,鄭重道。
歐延頷首,看著床上的人,“後面這段時間,也還是要麻煩瑤姑娘多費些心思了。”
瑤雪自然恭聲應下。
待歐延因公事臨時離開,瑤雪才趁著房內沒人時,對蕭痕確認道:“墨姑娘的毒,是莊主用水靈珠解的?”
清晨歐延離莊時,蕭痕便已向她解釋過了。
她一介平民,對靈珠之事完全一無所知,聽聞還有水靈珠這般可解世間所有毒性的神物,自然頗為錯愕。
蕭痕點頭,想到水靈珠現在就在景年體內,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過了許久,卻聽瑤雪猶豫道“這麼做……可以嗎?”
蕭痕回神。
他其實沒有特別明白瑤雪的意思。
“我是說,靈珠畢竟是聖物,而且,蘅蕪堂裡的那位,可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