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為方便起見,歐延食住都在此,並未另尋其他住處。
天已有些熱了,一路快走,到達時,額前竟滲出了些許汗意。
因為心急,進來時都忘了敲門。
不過蕭痕此時已無心顧及這些。
“莊主,楊大人似乎是聽聞了什麼傳言,屬下阻攔無用,現在已朝著靜園的方向去了!”
距離楊曦承來到棠鈺莊已過了整三日,一直都未能見到想見的人,就算歐延再拿多大的理由推辭,也是欲蓋彌彰。
歐延派去服侍楊曦承一行的下人,都是事先交代過的,不可透露任何與景年有關的事,但楊曦承是個急性子,又精明得很,如此被動地守著一個秘密,根本無法長久。
他人在莊內,有的是打探訊息的機會,也不知是從哪兒聽來了景年的住處,竟是一刻也等不得,直接往那邊去了。
蕭痕也是在內侍趕來稟報時才得知的一切,估計現在人已到靜園了。
一時間只慶幸靜園正在修繕,景年並不在那兒。
這幾日也是為了防止景年會撞上楊曦承,就連凌雲閣的內院外,也換了一批得力的暗衛把守,甚至索性直接毫無理由地禁止了景年出入。
只是……楊曦承既然去了靜園,那麼下一步……便必然會到凌雲閣來興師問罪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靜園那明顯因為打鬥而損壞的模樣時……
蕭痕已有些不忍想下去了。
……
歐延正在書桌前看書,聞言手中的書微放,露出臉來。
他面上沒什麼變化,似是早料到一般,將書上正看到的地方折了一角,站起身,頓了頓,忽然道:“你現在到內院,將畢堯就在莊內的事告訴墨景年,然後帶她去見他。”
蕭痕一驚。
畢堯現在是被軟禁的狀態,之後何去何從,要不要讓他與景年見面,這幾日歐延都一直沒有沒有明示過。
現在這種時候……忽然說要讓他們二人見面,著實出乎蕭痕的意料。
“莊主……”
所以眼下,歐延是要以此將景年支往別處,獨自來應對楊曦承嗎。
“趕緊。”
歐延沒多說,只果斷地催促。
蕭痕抿唇,不敢不從,領命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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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被蕭痕忽然帶離凌雲閣,沉了一上午的心越發緊繃起來。
“先生……為何我與阿喜,忽然不被允許出入凌雲閣了?”
景年被人扶上輦車,終是沒忍住,試探著詢問。
“這法子……可能有些失禮了,但主要……也還是為了能讓姑娘每日好好靜養,不要到處走動。”
蕭痕沒想到景年已發現了,一時間無法否認,只能硬著頭皮胡謅。
景年見他神色不似有異,卻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解釋,心知他必然有所隱瞞,只是不想說罷了,便沒再追問,面上卻寫滿了不信。
蕭痕在心中一陣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