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次的大案涉及諸多勳貴,而這些勳貴背後還有著龐大的關係網。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案子辦實,並對所有的涉事人員進行處置,必然會有很多人替他們求情。
因此,前後僅用了兩天的時間,朝廷就宣判了對各家勳貴的處置。
像三品威遠將軍馬尚與三品威震將軍陳瑞文,直接被抄家滅族。
賈府的賈赦、賈蓉、賈璉三人,則是被判流放。並且,榮寧二府的爵位還都被削去,並罰沒半數家產。
念在榮寧二府過往的功績,再加上賈政並不知情,天子格外開恩,並未處置賈政,甚至也並未革去賈政的官職。
只不過,榮寧二府失去了先祖傳下來的爵位,只剩下賈政一個五品的工部員外郎在外面頂著,就顯得有些淒涼。
昔日一門兩國公的顯赫家族,一夕之間落到這般田地,落差之大,令人唏噓。
當陸誠再次來到榮國府時,明顯感覺到,這裡少了幾分熱鬧,多了幾分淒涼。原本溫文儒雅的賈政,也顯得越發憔悴,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存周公,還請振作精神,賈家還需要你支撐。”
賈政搖了搖頭:“想我賈家世受皇恩,德享百年榮華。不曾想,大哥他…他竟然這般糊塗。我若是早日得知,也好勸諫。”
“此非存周公之過。”
“哎。政有負於聖上,有負於家慈。實在是無顏再做這個官,再做這個家族。”
“存周公還請打消這個想法。莫非要讓天子以為,存周公心存怨懟,不願再為朝廷效力?”
“這…守信言之有理,政不該如此消沉。”
簡單與賈政聊了幾句,陸誠便前往後宅,去見黛玉去了。
此時,黛玉也正在安慰幾位妹妹。
迎春畢竟是賈赦的女兒,賈赦被流放,她在府中的地位也多少受到了影響。
還有惜春,本就是寧國府那邊的姑娘。但如今的寧國府,賈珍已死,賈蓉被流放,連個當家人都沒了。惜春也同樣受到了一些影響。
見到陸誠到來,黛玉連忙站起身來:“師兄,你可算是來了。府裡這幾日亂的很,璉二嫂子也大病一場,沒法管家了。探春妹妹和寶姐姐正管著家,老祖宗也………”
“幾位妹妹,莫要太過傷心,累壞了身子。賈府還未倒,你們還有政老爺在外面撐著。一切總會過去的。”
面對這樣的局面,陸誠說什麼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能勉強安慰幾句。
不多時,就見探春從外面走了進來:“誠大哥來了,我正有事想向你請教。現在家裡一團亂麻,二嫂子也病了,寶玉又太小,我也沒有管家的經驗。還請誠大哥教教我。”
“沒問題,眼下首先要做的是穩定人心。對於那些不安分的下人,必須要儘快處置。至於其他的,儘量先維持原樣。在一切穩定下來之後,再考慮其他……”
陸誠簡單給探春出了幾個主意,探春立刻明白了其中關鍵,並開始安排了起來。
等眾人散去之後,黛玉也是有些傷感:“平日裡,這府上多麼熱鬧。如今一下子變成這樣,還真是有些不太適應。說起來,這次大舅舅他們實在太過荒唐。二舅舅…”
“師妹,老太君那邊怎麼樣?”
“外祖母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倒是沒那麼脆弱。只是經過這樣一遭,精氣神兒沒了幾分,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對了,二嫂子那邊最近病的厲害。平日裡府裡供著的醫師也離開了幾個,如今…不如師兄隨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如此也好。”
當陸誠再見到王熙鳳的時候,只見這個平日裡明豔照人的神仙妃子,此時卻是面色蒼白,雙目無神,形容憔悴,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