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不以為然,口中只恭敬地道:“民女幼得異人看中,傳以武功,只是女兒家舞刀弄槍,不成體統,所以從不曾行走過江湖。家父忠於皇上,恐大獵之時有人犯駕弒君,才嚴令民女隨侍,暗中護駕。”
納蘭玉見他們這樣彼此見禮,又要介紹情況,心知必要耽擱許久,想到蕭逸的事,哪裡耐得下性子,施禮道:“陛下,外臣先行一步了。”
容若扭頭看他,忽然驚訝的伸手指向他:“納蘭玉,你什麼時候受傷了?”
納蘭玉一怔,順著容若手指的方向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鮮紅的血已浸透胸前白色的錦衣,一股撕心般的痛,忽然從胸口爆發了出來。
“報!”奔馬快疾如電,馬未至,馬上的軍士已然躍起,凌空翻了個跟頭,穩穩的單膝跪地,落在了楚逍面前:“大人,皇上一行人遇刺,秦公公、高公公等二十二人,皆為保護皇上而受傷,暫時不能移動。”
楚逍上前一步,目光如電,緊盯著軍士:“皇上御駕可安然無恙?”
“皇上一切平安。”
楚逍一震,臉色大變。
在無數軍士環繞的錦座之上的楚鳳儀也全身一震,徐徐抬起了頭。
楚逍萬料不到,決無差錯的計劃竟會失敗,臉色不由沉了下來:“皇上是如何脫險的……”
那軍士還不及回答,又有一聲大喊:“報!”伴著馬蹄聲,由遠而近,遙遙傳來。
馬上的軍士,滿身鮮血,似是經過一番苦戰,馬到了禁軍面前,軍士竟然無力下馬,直接從馬上滾了下來,趴在地上,痛哭道:“攝政王遇刺身亡了。”
楚逍如遭雷擊,劈手把軍士抓起來,喝道:“你敢欺我,王爺有數千精兵衛護,什麼刺客近得了他的身?”
軍士滿臉是淚,哭道:“那刺客他不是人,他根本就是魔鬼,不管多少人都攔不住他,用炸藥也炸不死他,他一路衝到王爺面前,王爺的護衛拖了王爺後退,別人一起衝上去攔。當時皇上派來的侍衛蕭性德也在場,那個刺客,他一刀劈出去,劈死了蕭性德,那刀還停不住,刀上就像附著魔力一樣,直追著王爺去了。王爺還沒有走出十五步,就被那把刀穿心而過。那根本不是人,他是魔鬼,我們拼盡了命,流盡了血,叫破了喉嚨,也攔不住他啊!”
楚逍用力把他往地上一擲,狂喊:“我不信!我不信!世上沒有這種人,不會有這樣的事。”
軍士痛哭不止,在地上只是叩頭,泣不成聲。
楚鳳儀神色微震,呆滯的臉上,開始有了細微的表情。
楚逍卻臉色猙獰,咬牙切齒;“我不信,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攝政王早知有人行刺,暗中佈下天羅地網,一切安排無比妥當,不可能會有差錯。來人,給我再去探明瞭回報。”
他大聲下令,正要指派心腹再去查個清楚,馬蹄聲忽然轟轟亂亂,響徹天地。四面八方都有旗幟閃動,快馬馳來。
原來是在各處行獵,後被鋼網圍住的一干人,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或爬,或砍,或繞道,終於突破了那層層的鋼網,得回自由,從各個不同的地方,趕往龍旗飄揚的天子行轅。
楚逍心思紛亂,只記掛著生死不知的蕭逸,也無心阻攔他們。而且這些手上沒有實權的人,就算來了,也不足以影響局勢。
一眾文臣武將,王室宗親,陸陸續續趕到,紛紛向楚鳳儀施禮。
楚鳳儀卻只是木然而坐,不言不動,不理不睬。
眾人第一次見到母儀天下的皇太后如此失態,心中多少已猜出這一場政爭的勝利者為誰了,大家只能等待著向新的君主效忠。
蕭凌和蕭遠趕到時,眼神陰鬱。
董仲方一身衣裳被鋼網勾得稀爛,兩手鮮血直流,趕到行轅,只見到楚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