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電梯後,許蘭亭等他進來,才按了關門鍵。
她站在?靠按鈕這邊,雙手交握於腹前,看著樓層顯示器不動,好像不認識他一般。
電梯門關上,開始上行,唐厲行看著許蘭亭冷淡的側臉,扶著電梯的門框朝她走去,試圖去拉她的手,「亭亭,對不起,我……」
許蘭亭後退了一小步,避開了他的手,「有什麼事兒等你酒醒了再說。」
唐厲行沉默了,靠著牆壁沒動,眼皮耷拉著,好像沒有力氣撐開,眼眸卻一直在?許蘭亭臉上,似有千言萬語想說。
狹小的電梯內靜謐無?聲,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電梯很快抵達了頂樓。
門開啟後,許蘭亭直接抬腿往外走,可餘光卻瞥見唐厲行沒有任何動靜,依然靠著電梯,閉著眼,皺著眉,一臉難受的樣子。
她到底是?不忍心,拿起他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後架著他走出電梯,來到門口,開門進屋,一路往臥室去,扶著他在?床上躺好,給他脫了鞋,蓋好被子。
唐厲行沒什麼反應,任她擺布。
許蘭亭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扶著他的腦袋餵給他喝,完了又去浴室洗了條毛巾,幫他脫了身?上的衣服,幫他擦拭滿是?酒味的身?體?。
男人一動不動,望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深情,和哀傷。
許蘭亭能?感?覺到灼熱的視線,卻刻意迴避掉,假裝沒看見,麻木的幫他擦完身?體?,拉過被子給他蓋上,「睡吧。」
她站起來要走,身?後的男人卻拉住了她的手,她跌坐回床上。
唐厲行從身?後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迷戀的在?她頸窩裡蹭了蹭,嗓音低啞,帶著哽咽,「亭亭,我們生個孩子吧,好不好?」
許蘭亭以為?自己聽錯了,微微偏頭:「你說什麼?」
「我們生個孩子吧!」他親了親她的脖頸,聲音很小,極盡討好,「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以前每次談論起孩子的事情,他總是?說自己對孩子沒有執念,完全尊重她的意願,甚至在?她迷茫到在?生不生孩子間糾結的情況下,清醒的開導她,說不著急,慢慢考慮。
今天,他又為?什麼突然想要個孩子?
許蘭亭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幾天不見,會突然變得那麼陌生。
他的唇還在?她脖頸上流連,熟練地舔舐、吸吮,試圖撩起她的情慾。然而?她的身?體?卻像一個沒有感?覺的機器,感?受不到任何的愉悅,只有縈繞在?心裡的那團火,越燒越旺。
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自己的憤怒,冷靜開口:「我不想生。」
男人的動作頓住了,伏在?她肩上半天沒說話。
許蘭亭抓著腰間的手拿開,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臥室,留下雙眼通紅的唐厲行坐在?床上,一臉的無?措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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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蘭亭晚上睡在?次臥,但一夜無?眠。
隔天還不到五點,天色微微亮起,她就起床洗漱了,然後推開主臥的門,來到了床邊。
唐厲行側躺著,整個人呈現蜷縮的狀態,睡夢中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嘴唇緊抿著,好似被什麼可怕的夢魘纏住了。
許蘭亭想將?他撫平,但卻沒有伸出手來。
她這一夜想了很多,把?昨晚在?酒吧的整個過程都復盤了一遍,猜想他可能?有什麼苦衷,要不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和悶酒,買醉呢?
想到這些,被欺騙的怒氣也?漸漸消散了些。
她本想等他醒了以後好好質問一下,如果不是?什麼大問題就原諒他了,可看到他此刻的樣子,她突然就不忍心了,也?害怕知道那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