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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懶洋洋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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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所有涉及到的電影劇本為虛構,有其特定的表達背景,主要用來捏人物(不一定是塑造主角),表達內容文內導演觀點≠作者觀點,不希望被過度閱讀理解,請勿上升作者。大家互相尊重一下不要吵架,網文而已。

第七章 「媽媽。」

被展映版刪掉的劇情出現在電影靠近末尾的地方,情緒即將推到頂點。

那個大情節裡,詩人和他的戀人在土地廟幽會時目睹了一場「鬥爭」,最終各方討論後,改為剪輯成一段凌亂的蒙太奇。

原版劇情是這樣的:

學校裡幾個受歡迎的教師被他們的學生綁起來,戴上尖尖的高帽子,拖到了被打掉腦袋的菩薩像前,脖子上掛著沉重的木牌,用紅油漆寫滿了真真假假的「罪名」。

詩人在遠處,被槍聲、掌聲、哭聲和山呼海嘯般的憤怒嚇得渾身顫抖,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最終狼狽地瑟縮著身子躲進戀人的懷裡。比他年輕很多的老師相較下來冷靜極了,安慰著脆弱的詩人,一邊望向遠處那場審判。

他的眼神從相同的震驚、害怕,轉為痛心、同情、可憐,又變為漠然,最後定格成平靜。

好像在那一刻就預知了未來,把所有可能性都放在腦海中篩選,在對方還沒意識到時代的殘酷時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結局。

遠處,有個戴著星星袖章的女人尖聲問:「你認罪不認罪?!」

粗剪版沒有配樂,喻遐卻想起了公映版的蒙太奇裡旁白似的《二泉映月》,壓著話語,配合砸爛的神像,像悽厲的哭聲漸行漸遠。

電影在那兒按下了暫停鍵,姜換問他:「現在看到了這段,有什麼感想?」

「許導怎麼把你的高光戲刪掉了。」喻遐沒頭沒尾地說。

姜換一愣,隨後忍俊不禁:「什麼啊。」

喻遐也知道剛才說得有點像打趣,不吭聲了,低著頭和姜換一樣笑起來。

他坐在姜換的小屋,溪月小築後院二樓,空間比從外面看大很多,木頭地板、木頭天花板和房梁,保留上世紀風格。關掉燈後,白牆成了幕布,沒拉窗簾所以看得見天空一點一點變成深藍色。

寬闊空間內,姜換斜躺在沙發上,喻遐則端端正正坐在床邊。他側過頭,姜換彷彿隱入了黑暗,可五官都那麼清晰,或許因為喻遐不是用眼睛在看他。

「是因為這段原片拍得太尖銳,最後才用噩夢展示嗎?」喻遐試探地問,「但好像整部電影爭議都很大,多一段也沒什麼吧。」

姜換「嗯」了一聲,但聽不出是承認或敷衍。

「但我還挺喜歡開頭的吻戲。」喻遐像回味一般,視線慢悠悠地往上飄。

《藍太陽》以吻戲開場,兩個男人饑渴地攀著彼此,舌頭不像愛戀和糾纏,反而如同一場角力、打鬥、爭奪,他們始終沒閉上眼。

等到結局時導演揭曉:吻戲之後,老師就用一支鋼筆殺了他的愛人。

那個吻是血腥前奏,是告別,也是搏殺的暗喻。

姜換很頭疼地揉了揉臉:「別提,那場戲拍了整整兩天,我親得嘴上全是傷。」

「所以效果很好啊。」喻遐笑了笑,話鋒一轉,「但是……可能是我看不懂,感覺許導要的東西太多了,不過這段其實應該保留,前後兩邊真的很割裂……」他看一眼姜換,對方沒有要插話或者制止他,喻遐就說了下去。他聊了很多,自以為是地分析許為水,分析他什麼都要,末了說「我不喜歡」。

小屋中安靜片刻,喻遐喝了口瓶子裡的礦泉水。

姜換還保持著半躺在沙發上的姿勢,聽了這樣那樣的話,他問的卻讓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