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謝芳菲點一點頭,咳嗽起來,胸口壓著疼,面色蒼白。容情看著她,十分心疼,頗有些不捨。芳菲捂住嘴,喘息著連聲讓他走,笑說老毛病了,歇一歇就好了。容情頓了頓,雖然擔心,還是隨便說了幾句話,讓她安心靜養,帶上門悄悄地出去。
臨近年關的時候,蕭遙光果然一路順風順水地到達雍州。雍州這麼多的文臣武將就數蕭遙光始安王的身份最為尊貴,所以全城的大小官員都出城五里去迎接始安王的大駕去了,蕭衍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有謝芳菲一個人無聊地待在府衙裡,護衛抽調了大半,院子裡鴉雀無聲,分外安靜。反正她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樂得清靜,就連容情也跟著護衛蕭衍的安全去了。
天氣卻是出奇的好,晴空萬裡,陽光一片一片灑下來,透過青翠的針葉,碎碎點點,落下塊塊亮斑,這會子對謝芳菲來說跟金子也沒有什麼分別,充滿了誘惑,讓人心癢難耐,渾身坐不住。整個心跟著空中舞動的陽光蠢蠢欲動。
她考慮了許久,覺得遇上危險的機會可能因為蕭遙光大駕雍州而降至歷史最低,所以也就無所顧忌,大搖大擺地出了雍州府衙的角門。左右張望,趁人不備,一溜煙似的鑽到雍州的大街上去了。大概是因為年關將近的緣故,兩軍對壘的戰爭氣氛沖淡了不少,街上人來人往,喜氣洋洋,生意興旺得很。不少店鋪門口已經掛上大紅的燈籠以顯示節日的喜慶。往日全城戒嚴的森嚴景象早就隨著北魏大軍的按兵不動不復存在,現在看到的到處都是勃勃的生機,秩序井然,熱鬧繁華,充滿旺盛的生命力。
謝芳菲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輕了起來,彷彿走路都可以快活地飄起來。故意紮在人堆裡,擠得不亦樂乎,有一種寧靜安心的感覺,儘管微不足道,可是於她,這種感覺,許久都不曾有過。她在這個亂世裡掙扎得太久,日日擔心朝不保夕,疲於應付。可是擁擠的人cháo,給了她久違的安全感,儘管是如此的短暫,儘管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駐紮著北魏的十萬大軍,終日虎視眈眈。
興奮地東看西看,一路上看見小吃就買,吃不下就拿著,準備帶回去吃。還在賣藝的江湖人那裡津津有味地看了許久,高興得手掌都拍紅了。一個半月前回到雍州後,她就再也沒有踏出過雍州府衙半步。自己實在是太能找麻煩了,而且也不好意思再讓秋開雨給逮著。看得興起,一時高興,就多給了兩個銅板,俗話說,財不外露,不成想,就讓雍州的小偷給盯上了。
謝芳菲本人毫無知覺,在人群前頭邊走邊四處觀看,後面的小偷趁人多,先讓同謀故意撞了謝芳菲一下,然後就開始找碴,糾纏不休,不依不饒,非要謝芳菲當眾賠禮道歉。謝芳菲冷笑地說:&ldo;你這明著是找事兒嘛,也不打聽清楚我是什麼人再來找碴!&rdo;因為有些緊張,全身緊繃著,脊背上滿是虛汗。其實她也就是虛張聲勢,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萬一這些人當真不顧死活亂起來,她壓根沒法。
那小偷手伸進來的時候,不小心刮到腰上的佩飾,謝芳菲已經有所警覺,立馬轉過身來,手摸向腰間。可是那小偷大概是慣犯,手腳乾淨利落,一見勢頭不對,拿了錢袋就跑。謝芳菲連大喊&ldo;抓小偷啊&rdo;的機會都來不及,已經反射性、沒命般追了上去。
所有的地痞小偷流氓都十分清楚當地地理形勢,專門朝七彎八拐的小巷子裡跑。謝芳菲以前還挺能跑的,現在體質下降了,沒跑多遠就已經氣喘吁吁,心跳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又不甘心,自己就那麼一點銀子,今天可是全帶出來了,怎麼也想不到會這麼倒黴。拼了小命,好不容易追到一條無人的巷子時,一抬頭,看見盡頭的拐彎處,心想完蛋了,一定讓小偷給跑脫了。沒有想到那小偷居然又跑了回來,身上還受了傷,跌跌撞撞地朝謝芳菲跑來,雙眼閃著恐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