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使了一個假身,引開呂僧珍等人的注意力。然後手掌屈成爪形,一爪朝蕭衍的胸口抓來,正中心口。
秋開雨親眼看著他當場斃命,然後拳打腳踢,逼退侍衛,飛身離開。臨走前,往謝芳菲倒下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轉頭望向侍衛堆裡。劉彥奇沒想到秋開雨眼睜睜看著謝芳菲中劍,不肯出手相救,大叫不妙,心膽俱裂,一閃身,鬼魅般she了出去。秋開雨恨極,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所過處,遍地屍體,無一活口,死狀極其慘烈。
劉彥奇心思歹毒,料準了秋開雨絕不肯放過此次刺殺蕭衍的絕佳時機,因此混進侍衛叢中,埋伏在一旁。他之所以敢在秋開雨眼皮底下現身,是想故伎重演,借謝芳菲之手再次讓秋開雨陷身重圍追殺,緩解自身的危機。整個魔道的人在秋開雨的授意下,全體追捕劉彥奇,他已經被逼到山窮水盡,無處可逃的地步,狗急跳牆,因此孤注一擲,冒著現身的危險,想借蕭衍等人將秋開雨一舉剷除。沒想到秋開雨對他故意擲出的影子劍視而不見,趁亂同時擊殺了蕭衍。劉彥奇大驚之下,逃之夭夭。眼前的一切不過舊事重演,一樣的開頭,卻不一樣的結尾。
容情的右手緊緊抵住謝芳菲的後心,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毫不關心。蕭衍倒在血泊中,當場死亡的訊息傳出來,眾人皆驚,人馬混亂,惶恐不安,旌旗橫七豎八,東倒西歪。呂僧珍鎮定自若地指揮侍衛親兵,沒有一絲慌亂。真正的蕭衍卻從隨從裡站出來,摘下臉上的偽裝,大聲安撫眾人。眾人見死的是替身,人心大定,立即恢復原來的隊形,井然有序。
蕭衍趕過去看謝芳菲,見她渾身是血,眼神渙散,探了探鼻息,全然沒有動靜。長嘆一口氣,悲從中來,冷冷地說:&ldo;秋開雨,劉彥奇,不殺你們,蕭衍我誓不為人!&rdo;容情什麼都顧不得,只知道一味地將真氣送到她體內,不肯停手。眾人看不過去,勸他說已經沒用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蕭衍見他心智有些失常,暗中搖頭嘆息。心中不忍,揮退眾人,說:&ldo;你們都回去吧。&rdo;走到容情身邊,欺哄他說:&ldo;容情,芳菲傷成這樣,得趕緊回城找大夫。我們先上馬車再說。&rdo;使了個眼色,讓人將容情拖開。
容情忽然抱著謝芳菲站起來,喃喃說:&ldo;大夫,對,應該立即去找陶大師。陶大師一定可以治好芳菲的傷。&rdo;眾人聽得不忍,這裡是荊州,一時半會間哪裡去找陶弘景。就算快馬加鞭地趕到建康,謝芳菲哪裡還有救,屍體早就腐爛了。容情像想起什麼,身體猛地一震,眼神激動起來。一掀簾子,抱著謝芳菲真的上了馬車。眾人一陣欷歔嘆息,看容情這個樣子,離瘋魔也不遠了。蕭衍怕容情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吩咐車夫快馬加鞭趕回城去。
容情伸手從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瓷瓶,上面的圖案崇山峻嶺,雲煙繚繞。運力破開密封的瓶口,倒出一粒赭色的丹丸,赫然是謝芳菲當初死纏爛打從陶弘景手中要來的&ldo;善勝&rdo;。一手運功,一手扶起她,事不宜遲,立即餵她服下。然後驅動全身的真氣,助她吸收藥力。額頭上滿是汗水,心力憔悴,真氣耗竭,仍然不肯停歇。
天色將近黃昏,天邊尚殘留一抹血紅的雲彩,分外的紅,紅得讓人悚然害怕,想起別樣的物事。容情全身上下一片刺目的白,頭上也纏著一塊白布,手上抱著同樣一身孝服的小文,趕著一輛馬車搖搖晃晃出了高大冷清的城門。馬車上是一具棺木,還帶著油漆的味道。一大一小默然無語,神色木然地離開了荊州。路上行人見到新漆的棺木,全身的麻衣白布,搖頭嘆息,亂世裡,這樣的事太尋常了。到處都是死人,還能入土為安已經算得上幸運。
容情僵直著身體,一手抱緊小文,一手伸得筆直,不停揮舞著馬鞭,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臉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