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搖了搖頭,看了他兩眼,隨口問道:「不舒服嗎?要不要去拿點兒藥?」
嚴之畔一時手足無措,扯著僵硬的嘴角,努力擠出個笑:「不用不用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昨天喝多了而已」
容與頓了頓,沒再說話。
嚴之畔隨即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頓了頓便轉移話題,用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忐忑問容與:「歲歲幾歲了?」
容與淡淡道:「兩歲。」
嚴之畔僵了僵,「兩歲啊這麼小就生了病這是在挖爸爸的心啊」
容與淡淡吐了口氣,眼神也放在了容歲身上,神色帶著一絲疲憊:「是啊,但是能怎麼辦呢?生病了也不是他的錯,他自己也不想生病。現在已經這樣了,沒有怨天尤人的必要,能做的,就是盡我最大的能力,把他治好。」
嚴之畔只覺得有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只能勉強扯了扯嘴角,附和道:「是啊,肯定盡最大的能力,把他治好。」
容與沉默著沒說話。回頭看看這幾年,當初那麼難也過去了,現在容歲都長這麼大了,還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呢?他不是想退縮,也不是想逃避,就是突然感覺有點兒累了,想稍微休息下。
休息之後,他依然可以繼續帶著容歲大步往前走
嚴之畔心頭的悔恨早已泛濫成災,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他對容與和容歲的虧欠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幹巴巴道:「那那你什麼時候有需要,隨時打我電話,我號碼一直沒換,還是當初那個。」
他的話音落下,容與的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出了那一串他背的滾瓜爛熟的數字。面上則絲毫不顯,點了點頭。
第三十九章 嚴總,查清楚了
在醫院待了半天,嚴之畔就離開了。並不是他想離開,而是怕再呆下去他忍不住,萬一被容與察覺到什麼,他恐怕會把自己驅逐的更加遠。
剛出住院部的電梯,嚴之畔就掏出了手機,邊往外走,邊給謝炎打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嚴之畔沒有一句廢話,「去查一下容與兒子的身份資訊。名字,戶籍,父母,還有出生年月。儘快,明天上午九點之前給我答覆。」
謝炎一點兒沒猶豫,「好的嚴總。」
「還有就是,你親自去一趟容與離開之前去的那家醫院,找到當時的醫生,問清楚,容與到底有沒有做流產手術。」嚴之畔聲音壓的很低,心裡有些不安。
「好的嚴總,我這就去。」謝炎快速應了一聲。
「嗯。」說完,嚴之畔正要結束通話電話。謝炎忙攔住:「嚴總等等。」
「還有什麼事兒?」
「去固陽調查的人上午傳回了訊息,我知道您在醫院就沒打擾,現在還需要跟您匯報情況嗎?」
嚴之畔想也不想到:「說!」雖然找到了容與,但是他想知道一切有關容與的東西。這幾年他在哪裡生活,過的怎麼樣,有沒有人追求他
「傳回的訊息說容先生在兩年前到的固陽。在其姑姑容玫的家裡住了兩個多月後搬了出來,現在住在容老爺子的院子裡。這兩年以賣菜為生,每日都會到菜市場擺攤賣菜。而他的兒子則是由容玫照顧。一直至今。」謝炎簡單明瞭的告訴著嚴之畔容與的生活。
「那有沒有人」嚴之畔快速皺了皺眉,遲疑著問道。
猜到了嚴之畔想問什麼,謝炎直接回答道:「沒有。這幾年容先生都是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除了容玫幫忙照顧他的兒子外,他的身邊沒有其他的人。」
嚴之畔鬆了口氣。
「不過」不知謝炎是不是不想讓嚴之畔舒坦,緊接著就開始扎他的心了:「好像有個人跟容先生的關係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