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知道腿的情況。醫生跟我說了。所以在我知道的情況下,我還是選擇不回去。殘就殘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兒子和我兒子的爹。他們在這兒,那我就哪兒都不去。」
「還有,您別一口一個鬼迷心竅一口一個容與給我灌迷魂湯的話。拜您所賜,他看見我就跟老鼠看見貓一樣,唯恐避之不及。是您兒子我,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的纏著他,不肯放手。您要是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沖我來就行,別去找容與。不然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全都作數。」
溫芷卿被他氣的臉色鐵青。
嚴之畔深呼一口氣,緩解胸口的劇烈刺痛。他蹙了蹙眉,不在多言,看向旁邊的謝炎,吩咐道:「送我回去。」說完,再次閉上了眼睛。
謝炎見溫芷卿都攔不住嚴之畔,實在無法了,只得按嚴之畔的吩咐,命人再把嚴之畔抬回車裡。
「別管他說什麼!」溫芷卿胸口起伏著,厲聲道:「給我抬上去!」就算是強硬著,她也要把嚴之畔給帶回去。
溫芷卿這麼一說,嚴之畔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睜開眼睛微微蹙著眉:「媽,你一定要跟我撕破臉嗎?!」
「是有如何?!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都必須給我回去!」溫芷卿柳眉倒豎,呵斥道。
嚴之畔眉眼帶著冰冷,「您是看我現在是個半殘廢反抗不了,就以為可以讓我按照您的意思來了是吧?」
溫芷卿眉眼冷硬的看著他,「是,你現在躺在這兒動都動不了,到底去哪兒,當然我說了算!」
嚴之畔嗤笑一聲,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蒼白和疲憊還有強忍的痛楚:「是,我現在躺在這兒動都動不了,但我只要不想回去,誰都別想強迫我。您要還會心疼我一絲一毫,您就把我送會醫院去,不然,我就算是滾,我都滾回醫院。」
溫芷卿的臉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你威脅我?」
「是您先強迫我的。」嚴之畔低聲咳了兩下,扯到胸口的傷,臉色更加蒼白。
見兩人吵成這樣,謝炎叫苦不迭,忙上前勸道:「夫人,要不還是先把嚴總送回醫院去吧。他現在還傷著,萬一再出點兒什麼意外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那他現在不回去治傷,拖下去成了個殘廢就不是一輩子的事兒了嗎?!」溫芷卿厲聲道。
謝炎嚇得往後腿了一步,吶吶著不敢再接話。
嚴之畔低聲又咳嗽了兩聲,勉強壓下咳意,他淡淡道:「變成殘廢也是我自己選的,我樂意。」
溫芷卿被他氣的險些笑了出來,連連點頭:「好好!嚴之畔,你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以後但凡因為今天的事兒怪到我頭上來,我都打斷你另一條腿!」
嚴之畔疲憊的眨了眨眼睛,「您放心吧,我就算是成了癱子,躺床上吃飯都要人喂,我都不會怪您。」
「這是你說的!」溫芷卿氣憤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嚴之畔這邊兒離不開人,謝炎無法,只得趕緊安排人安排車將溫芷卿送回去。
嚴之畔輕輕吁了口氣,實在提不起精神了,低聲說了一句:「回醫院。」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謝炎一邊安排人送嚴之畔回醫院,一邊自己開了輛車,直奔容與家而去。
從醫院出來,容與哪兒都沒去,直接回家了。給他開門的容玫詫異了一瞬:「怎麼回來了?之畔怎麼樣啊?」
容與揉了揉眉心,低聲道:「轉院了,有人把他接走了。」
「那那你沒跟去?」容玫一臉疑惑的看著容與。
容與頓了頓,搖了搖頭。
「之畔是為了歲歲受傷的,按理來說,你還是該去一下的。不然總顯得我們有些不知禮數。」容玫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