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路上不僅要直面專門來嚇他們的鬼,還要刻意進入那些封閉的空間,去找那個所謂的利器的存在。
寧知發現林霜完全沒察覺煤球的存在就放了心,堂而皇之地拖延時間給煤球去找東西創造條件,等一行人慢吞吞地剛走到二樓,她就收到煤球的反饋。
滅靈道具在鬼屋三樓。
他們走到一個叫做「手獄」的地方,狹窄的通道僅容一人走過,兩側的牆壁和低矮的天花板上全都是手的浮雕,那手指骨節,肌肉紋理非常逼真,像是被一層菲薄卻堅固的膜死死壓住,勒出猙獰的形狀,彷彿要掙脫而出。
寧知沒有密集恐懼症,但看見那些密密麻麻擠在一起成千上萬隻人類的手,她覺得自己有點不太好受。
手獄通道的外面掛著個牌子,把這兩個字歪歪扭扭地寫在上面。
然而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兩個字其實不是寫的,而是用一截一截的斷指拼湊而成,連指甲都清晰可見。
寧知覺得這是個暫時脫離小隊去拿道具的機會。
一直待在一處,拿不拿得著道具不說,就算拿到了也會被林霜防備,道具用不上就如同雞肋。
重啟索道纜車控制裝置的任務是要做的,副本的boss也是要滅的。
荀天賜見她停下問:「怎麼了?」
惡魔就在後面,寧知顯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在琢磨怎麼才能收掉惡魔的人頭,含糊道:「這個手獄給我的感覺不太好,我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設。」
林霜一聽,喲,終於這傢伙也有搞不定的東西了。
之前在遊樂園的時候寧知和荀天賜兩個人表現得幾乎毫無破綻,無論什麼專案都沒有違背任何規則,她根本無從下手。
進鬼屋到現在,她正愁找不到藉口近身探測他們各自內心最恐懼的弱點。
她趁機開口:「大家都很累,要不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寧知想了想答應下來:「也好。」
雖說沒走多遠,可一路過來總有那麼出其不意的鬼冒出來,要做好心理準備隨時沉著應對,就算身體不累,心也很累了。
他們在離手獄不遠一處較為寬敞的空地暫時休整。
旁邊的小視窗裡一個開腸破肚的女人正在自拍,可她腹腔的大口子總是不斷有血花花的器官漏出來,致使她不得不總是停下來撿起掉到地上的心肝肺甚至滑溜溜的小腸用力地塞回去。
這個場景周而復始,彷彿永遠沒有結束的那一天。
本來該是很恐怖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被它表演出一種喜劇效果,每次有器官掉出來它的表情都很苦惱,像是在疑惑明明裝得好好的為什麼總是要掉。
彈幕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氛圍。
——這隻鬼蠢得我都不好意思罵它了。
——我覺得它需要一根針(狗頭)
——這些器官真的都是它的嗎?
我覺得它好瘦像是塞不下這麼多器官的樣子……
——真的剛才沒看錯的話好像掉出來一隻手?
誰他媽肚子裡會掉出來一隻完整的人類的手啊臥
——前面細思恐極!
——演技一百昏,不怕它驕傲。
——
寧知有時候覺得彈幕的觀眾挺傻白甜的……就當看電視劇一樣不知道真相也挺好。
瞥見林霜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試圖找荀天賜搭話,荀天賜知道林霜不簡單,肯定不會上當或者被她近身的,她沒在意,倒是注意到關心不知道跟嚴齊說了什麼,後者臉色一變,兩人竊竊私語起來。
她不經意間發現林霜看自己的眼神有種說不清的詭異,還夾雜著一絲不屑的審視。
什麼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