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宥縵走到房間門前,刷開房卡, 推門將卡插進卡槽內,室內的燈光霎時大亮。
何宓先問:「我方便進嗎?」
房間裡沒什麼不能看的, 她只將門推到底,「沒關係。」
「這是杜小姐的包。」何宓助理遞過杜成霜的手包給她, 又很有眼力見地站在門口,將房門大敞。
何宓將杜成霜一路抱進了房間內,見有兩張床,他問:「她是睡哪張床?」
顧宥縵指向裡面那張。
何宓單膝跪床,借力將她放下,挽起袖口的襯衫後腰繃得很緊,拉出的弧線分明,又單手掀開被子,將杜成霜緩緩放在了被子裡,小心地替她蓋了點被。
他膝蓋後撤,退下床,起身時順手摘下了眼鏡,抽出胸口手帕擦了擦鏡片復又戴上,他道:「顧小姐,今晚多辛苦你了,有什麼狀況隨時打我電話,對了,你有我電話嗎?」
不想多磨嘰,她拿出手機道:「我記你的號碼。」
互留號碼後,她目光看向門口,趕客的意味明顯,「何先生,我就不送了。」
杜成霜翻了個身,腦袋對向門口。
何宓目光在側頭昏睡著的杜成霜身上一點,抿唇微微一笑,頷首退出了房間。
回頂樓的電梯上,助理止言又欲,點了點自己脖頸處,示意道:「老闆,您這裡……」
何宓看了看電梯鏡面內自己脖頸處被印下的紅印,他唇角微彎,微表情頗為耐人尋味,慢聲問:「你覺得像喝多了嗎?」
助理斟酌著,委婉說:「也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他笑了。
俯瞰著透明玻璃外的城市夜景,他斜斜站著,眸光淺淡,「她說她父親給我們方濟藥業建過大樓,這麼直接的,有點意思。」
藍顏禍水走了,顧宥縵再回頭看杜成霜,她仍呼吸平勻地躺在被窩下,好似真的睡著了。
顧宥縵走近捏了捏她通紅的臉頰,毫不憐惜道:「別裝了,起來,把鞋脫了。」
見被拆穿,裝不下去了,杜成霜睜開了一隻眼睛問:「他走了?」
「這會兒都快到頂樓了。」
杜成霜一推被子,坐了起來,用手扇了扇臉頰道:「熱死我了,快快快,給我瓶水。」
顧宥縵走去從電視櫃上拿了瓶礦泉水扔給她,倚靠著櫃子抻著長腿盤問:「今天這演的哪一齣,劉伶醉酒?」
她先汩汩喝了兩口水,又擰回了蓋子,義正辭嚴說:「這叫蝴蝶夢試人心,看他是不是個正人君子。」
顧宥縵搖頭,「他們這樣的人都是風月場上的人精了,你這點小花招,他還能看不穿嗎?」
「是嗎?」杜成霜想了想,又躺倒在了床上,說,「如果他看穿了卻沒有說穿,不就是有戲。」
別的不說,羨慕她這份姜太公釣魚的心態。
顧宥縵無語了片刻,問:「那你這孤獨寂寞的單身狗,還需要我給你介紹嗎?」
「要啊,為什麼不要,男人如衣服,不多逛幾家店,哪知道哪件最合身。」
顧宥縵二話沒說,開啟微信就把通訊錄聯絡人推了過去,「先說好,你自己聊,我做不了參謀。」
「我的可憐縵縵,連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沒談過幾段就先步入了婚姻的墳墓了,多悽慘啊。」杜成霜高舉著手機,點選了新增好友。
慘嗎?
顧宥縵抿唇,撐在櫃面上的手腕還在鈍鈍發疼,提醒她今晚遇到的事並非她的幻覺。
她控制語氣儘量若無其事,說:「成霜,我碰到魏禹成了。」
杜成霜飛快敲擊鍵盤聊天的手指生生一頓,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她追問:「什麼情況?他是特意來找你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