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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

她攤手,「對啊,你不是說找口碑好的麼,全球連鎖,有口皆碑。」

時間尚早,周惟深原本想先洗個澡,換身衣服的,處理一些公務再出門,聽她這麼一說,現在只有一件事,他拽住了她手臂,另一隻手掌捏住她後脖頸,抓貓崽子似的不容她拒絕道:「出來吃飯。」

因為這幾天花展的緣故,卡爾頓花園附近的人流量直線上升,他們來之時還人流稀少的大街上已經是摩肩接踵。

好在他隨行安排有車,倆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約莫半個小時路程後,車停在了一家熱鬧非凡的中餐廳外。

周惟深道:「你不是想吃中餐嗎,我問過一些朋友,說墨爾本這家餐廳口味不錯。」

吃了幾天漢堡和炸雞,嘴都吃上火了,今天他就是說吃白人飯都行,顧宥縵沒有意見,「那就嘗嘗,我都可以。」

她以為他是一時興起決定來這,和周惟深走進了中餐廳後,一個亞洲面孔的小哥迎上來問:「您好,今天人比較多,請問有預約嗎? 」

「我姓周。」周惟深道。

小哥立刻道:「周先生,您預定的包廂在樓上,我帶你們上樓。」

這家店飽受好評不是沒有緣由的,一道鍋包肉,黃豆燉蹄髈,糯米排骨和脆黃喉,完全拿下了顧宥縵的胃。

她紮起了長發,埋頭苦幹,吃到最後已經吃撐了,一抬頭發現周惟深正看著她。

她不明所以,「你看我幹什麼?」

他忍了忍笑意,「你像小豬一樣。」

顧宥縵無語片刻,夾了一塊蹄髈放他碗裡,「周先生,比喻不是這麼用的,正吃著呢。」

周惟深動了筷子,調侃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聽懂了內涵,顧宥縵想揍他了。

說他中文不好,他偶爾又能冒出幾句「損詞」,說他中文好,那一爪子中文給她都看樂了。

就和選擇性失聰一樣,這人中文水平也選擇性時高時低。

周惟深鮮少吃中餐,或許是口味不同,又或許是飲食習慣的原因,他不大吃重油重鹽的食物,日常三餐已經有了固定公式:蔬菜水果加雞胸肉或牛肉,再放一兩片芝士或者火腿片。

這樣的飲食健康沒有負擔,今天這一頓在他眼裡全是高熱量的碳水炸彈,他吃了一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顧宥縵吃完了一大碗飯才停筷,他問:「吃飽了嗎?」

「吃飽了。」

「我去埋單。」他起身道。

顧宥縵躺在座椅上扣起手指伸了一個懶腰,絲絲涼風吹著,入目皆是中國元素,難得感覺到愜意。

周惟深買完單回來了,問她:「再坐會兒還是現在走?」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吧。」

到了樓下,接的車也開過來了,她今晚卻不想再坐車。

她問周惟深:「走走嗎?」

他無有不可,「好。」

五月,是墨爾本的秋天。

天色早早黑了,寒風略有些蕭瑟,道旁落滿了樹葉,高大陰翳的樹木垂下一灑的枝條。

城市燈火闌珊,街面上有人遛狗,有人遛娃,還有年輕的學生們嬉笑著或踩著滑板衝刺而過。

她挽著周惟深的手臂,沒有刻意地找話題,只是散漫地走在大街上,私心裡卻覺得已足夠溫馨。

她從未感覺過和另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街道上相互倚靠的感覺。

陌生,而又溫暖。

不知不覺間,她那緊鎖的心門已敞開了一條大縫,她覺得他們這樣如同前世相逢的契合應當不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挑開了話題,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