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要是個男的,你都不會多搭理我,魏禹成倒是個男的,也沒見你跟他處得來啊。」
她嘴快,不經腦子的話脫口而出,說完了才反應過來嘴欠了,她打了下自己嘴巴,「不是那意思……你想吃什麼?」
忽略她無意提起的名字,顧宥縵略作思考,回答:「蟹黃面,一杯楊枝甘露。」
杜成霜低頭搜外賣,將話題拉回她身上:「你知道我最喜歡你身上哪點嗎?乾脆,從來不說『隨便』和『看你』這種廢話。」
樓下小店員走上來準備交班。
她在門口探了探頭,看到杜成霜和顧宥縵都坐在黑漆漆的房間裡,疑惑問:「老闆,宥縵姐,你們怎麼都不開燈?」
杜成霜抬頭:「哦,天剛黑,你開一下。」
趙小研順手開了燈。
燈光一亮,顧宥縵閉了閉眼睛避過強光。
璀璨明亮的射燈從她頭頂亮起,死亡頂光竟也照不出她臉上缺陷。她骨相極佳,面部飽滿,兩側的長髮都掖在耳後,長長的睫毛陰影打在下眼瞼處,低頜躲光時只讓人覺得是光太強勢,欺負了她。
「宥縵姐真好看。」小店員輕聲感慨。
「羨慕不來,這叫老天偏心,美貌和才華都點她身上了。」杜成霜懶懶搭腔。
怎麼能不羨慕呢?
在趙小研眼裡,杜老闆和宥縵姐和她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個是年紀輕輕自由創業的女老闆,一個是留學回國前途光明的富小姐,而她呢,只不過是一個從小城鎮裡走出來的「鹿漂」而已。
趙小研笑了下,解下了圍裙,交代道:「老闆,一樓我都收拾好了,我準備下班了。」
「急著回去嗎?要是不急跟我們一起吃個飯?」
趙小研搖頭,「謝謝老闆,但我家裡還有貓要喂,我得先回去了。」
「好,那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老闆。」
她又順手收拾了二樓的垃圾拎出去。
見趙小研走了,顧宥縵若有所思道:「你上次不是說小研要離職了嗎?」
「她不走了。」
「嗯?」
「她之前想去她那個網戀物件城市,我問她腦子是不是有洞,自己八-九千塊錢一個月,生活穩定,又沒壓力,賺得不爽嗎,被下降頭了要去給五千塊錢一個月的死男人當家庭保姆。」
杜成霜的毒舌戰鬥力一直很線上,顧宥縵給她豎拇指,「不愧是反婚戰士,牛。」
「不要冤枉我,我不是反婚,我是反對腦子有包的行為。像你那樣昏了頭的想法,最好明天能清醒,不要讓我用馬桶刷懟出你腦子裡進的水。」
顧宥縵反坐著,跨在椅子上,搭著椅背道:「可是親愛的,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像我這樣,不打算談戀愛,家裡又催得要死要活的,能怎麼辦呢?」
「拉倒,我不信你不結婚,你爸還能把你綁進婚房。」
「別說,這事他還真幹過。你知道嗎,我姐當年不想結,是被他打到結婚的。」
「……你爸這違法了吧。」
「你知道我們家最怕我爸幹什麼嗎?」
「幹什麼?」
「算帳。他有個帳本,裡面記了我們三個從小到大的所有支出,還包括房租。」
杜成霜:「?」
「房租按每個月一萬二算,零零碎碎,我們三姐妹每個人都欠他三百多萬。要是跟他算帳,他就一句話,一次性把這三百多萬還清,父女就兩清了。」
「我靠,我一獨生子女,我家都沒有在我身上花過三百多萬啊!你爸他自創一個貨幣單位嗎?奸商啊!」
顧宥縵其實很少和身邊朋友聊起家人,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