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巧雲真是不明白,這羅翠翠的耳朵怎麼就這麼靈敏。
什麼都能聽到。
她解釋道:“我沒這個意思,我當時的確有事,沒法替你燒。
本來這半鍋水是留給爹孃的,但是爹孃又用不著了,我才讓三弟妹用的。
她是新媳婦,才嫁過來,大嫂不應該為點熱水斤斤計較。”
羅翠翠本來張著嘴要反駁,但聽她這麼一說,反倒成了她沒理了。
她成了刻薄的大嫂。
這黃巧雲這還真是低估了她,嘴巴不也挺利索。
平時就愛裝老實博可憐,心眼一點也不少。
她“哼”了一聲,扭著她的水桶腰進了屋。
黃巧雲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都多少年了,依舊還是這個德行。
江梨從房裡拿了木盆過來接水,說道:“二嫂,你別生氣,我記著你的好。”
黃巧雲眉頭鬆動,笑道:“我不生氣,我跟你大嫂前後腳嫁進沈家,相處十幾年,她心裡面想什麼,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了。
這些小事發生過無數次,你沒嫁進來就是這樣了,我早已經習慣了,不把她當回事。”
羅翠翠那人就是不一樣給一分顏色,她就能當染缸,不能對她太好,她是吃硬不吃軟的人。
太軟了,她還真會當別人是軟柿子。
江梨也不能插手太多,不然就成拉幫結夥的了。
讓她們兩妯娌自己處理。
這麼多年,她們有自己的相處方式。
江梨端水回屋,躲在簾子後面擦身。
然後泡腳,涼涼的天氣泡腳最舒服了。
一刻鐘後,她剛擦乾腳,房門就被推開。
沈以安走了進來,自覺幫她倒了洗腳水。
她問道:“你去爹孃屋裡幹嘛了?
他們又有什麼事情要說。”
剛才兩人一進院子,沈以安就被沈老頭叫了過去,這麼大半天才回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沈以安把木盆放到原有的位置,隨身在江梨旁邊坐下。
“問我野兔賣了多少錢,手上還有多少錢?
是全部還給了村裡嗎?有沒有自留?”
沈以安想起來也覺得有些好笑。
就兩隻野兔,幾塊錢,他爹孃都惦記著,還真讓人沒法說。
江梨撇了撇嘴,“ 你爹孃真奇葩,真是害怕你兜裡多揣了一毛錢,非要掏空才行。”
她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幸好吃進了肚子裡,我現在一點也不內疚偷吃的行為,他們真是讓我找不到一絲地方同情,一點做父母的樣子都沒有。”
沈以安苦笑道:“他們只是對我沒有做父母的樣子。
催我我明天去縣城看看老四,記掛著呢?
這父母做的不是挺好的嗎?”
這也真是諷刺。
江梨也真是無話可說。
不想再加油上火,影響沈以安道心情。
只催促他趕緊去洗澡。
沈以安洗澡依舊很快,江梨剛鋪好床鋪,他就洗好了。
這麼涼的天也不怕冷。
江梨轉身捏了捏他胳膊,真是結實。
“好涼啊!
沈以安,你是鐵人啊!也不怕冷。
明天開始和我一樣用熱水,你這樣容易生病。”
沈以安一把抱住她,江梨身上軟綿綿的,女人的身體結構和男人完全不一樣,看起來瘦,但是摸起來軟軟的,身上脂肪多,像一樣柔軟。
她身上還有一種果香味,特別好聞。
沈以安貼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