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眼神還挺好。
岑鬱的腦袋裡頓時冒出了這麼一串文字。
但是他絲毫沒有謊言被戳穿的尷尬,只是理所當然地看著黎宴梟,“你看見了?”
黎宴梟伸手戳了下岑鬱的臉頰,“是。”
“看見就看見吧。”岑鬱無所謂地說,“我故意的。”
他完全沒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動機,被黎宴梟看見也無所謂——
難不成黎宴梟這個大聰明還能想到他是為了給謝瑾堔製造機會?
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
岑鬱的反應顯然超出了黎宴梟的預料,他看了他幾眼之後,直到賀慈威脅地看著他,黎宴梟才放開了搭在岑鬱肩膀上的手。
他並沒有詢問岑鬱為什麼要這麼做,反正就算詢問得到的也是敷衍的假話,又何必多此一舉。
倒是回到座位之前,詹空青塞了個東西到岑鬱的手裡。
岑鬱愣了一秒,便發現那是個暖寶寶。
“?”岑鬱看了眼那暖寶寶,有些沒明白詹空青的意思。
詹空青猶豫了一秒道,“我看你一直跑廁所。”
“……”岑鬱捏著手裡的暖寶寶,也不知道應該誇詹空青人美心善熱愛觀察,還是應該解釋下,事情不是詹空青想得那樣。
只可惜詹空青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在遞給他暖寶寶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岑鬱也只能捏著手裡的暖寶寶,重新坐到顧翰音身旁。
他坐下的時候,顧翰音並未回頭,依舊在與俞姐聊一些拍攝上的事情。
俞姐見賀慈來了,伸手與賀慈打了個招呼,便說自己先走一步。
賀慈自然是要去送俞姐的。
岑鬱看著身旁的顧翰音,直到對方的視線看向自己。
“看什麼?”顧翰音的聲音不算高,此時場內的音樂聲恰好能蓋住他的聲音——除了坐在他身旁的岑鬱,估計也不會有人聽見。
岑鬱在腦袋裡盤算著他們退場的時間,面對顧翰音的詢問也只是側頭看向他,“我在想顧導是不是有強迫症?”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了自己的扣子。
顧翰音此時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些,興許是因為拍到了老師的畫作,他今天心情不錯,所以面對岑鬱這無聊的問題,他破天荒地回應,“是有一些。”
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沒想到又有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顧翰音心底雖然不耐煩,但表面上還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只是他的手指下意識敲擊著桌面,這是一個有些煩躁的動作。
岑鬱這會兒想起了穆逢胤……視線在場內繞了一圈,並未看見原本應該坐在主桌上的對方。
奇怪。
他心想,難不成真是去報警調查了?
不可能啊,按照他對穆逢胤這人的理解,他應該不希望這件事成為街頭巷尾大家討論的新聞,況且能幹出這事兒的幕後指使也很明確。
興許是因為晚宴已經過半,場內的人開始慢慢離開。
岑鬱發現主桌的人基本已經走了乾淨,顧翰音在應酬完又一個帶著目的前來寒暄的人之後,也站起來鬆了下領口,看上去也準備離場。
這個時候,又是一個人前來。
只不過和前面的資方又或者經紀人演員不同,這次來的倒是個大人物。
《狗途》這電影定下的男主角。
上一個頒獎季拿了兩個影帝的季恆韞。
季恆韞今年38歲,為人溫和內斂,相貌英俊,平日裡更是潔身自好沒有任何緋聞。
與顧翰音更是老搭檔,上一次入圍主競賽單元的電影,他便是那位男主角。
顧翰音見到他,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