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翰音邀請你試鏡。”

“你覺得公司需要把這個訊息放出去嗎？”

岑鬱剛剛進入賀慈的辦公室，便聽到了他的提問。

或許是因為有了那天和顧翰音在車內的單獨聊天，今天去雲星的車上，岑鬱就已經對這件事有所預料——

別說老高還一直神神秘秘，又一副掩飾不住激動的模樣，想讓他猜測別的可能都難。

是的，為了防止岑鬱又作妖，這次賀慈讓老高直接帶岑鬱來公司。

“公司會考慮我的意見？”岑鬱懷疑地看著賀慈。

“可以考慮看看。”

賀慈說。

他給岑鬱拿了一瓶水，“顧翰音工作室主動邀請你試鏡。”

“這麼個訊息出來，會給你增加不少名氣。”

岑鬱當然也明白賀慈的言下之意，雖然增加名氣，但是如果最後沒試鏡成功，“舔餅”之類的話估計會跟著他走一輩子——雖然也無所謂，哪個人沒被這麼嘲過。

按理說導演邀請試鏡都是秘密進行。

雖然也有公開放出訊息和角色小傳、試鏡片段，讓選角導演一一篩選的。

可顧翰音這種大導演，又是這種堪稱男主角的角色……一旦雲星這邊放出訊息，那就是鐵板釘釘是經紀公司刻意放出的固粉畫餅動作。

為了不讓岑鬱的粉絲流失太快。

先說他有大餅能吃，固一波紅人粉或者事業粉。

至於能不能吃上不重要，反正熱度有了能把粉絲固住別跑路就行。

尤其是岑鬱他們還是限定組合，粉絲相對更沒粘性，尤其需要經紀公司運作。

岑鬱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覺得這是百分百不能成的事情，所以他非常乖順地對賀慈說，“那還是看公司的意思。”

“公司的意思是別聲張。”賀慈說。

岑鬱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雲星的傾向是放出訊息才對——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搞這種偶像組合，岑鬱已經感覺到了些許的水土不服，但凡放出這麼個訊息，對雲星和粉絲來說，似乎都不是壞主意。

“看起來你很意外？”

“我以為公司會更願意宣傳出去。”

“是。”賀慈說，“原先公司也是這麼想的。”

“我說服了公司。”

岑鬱看向賀慈，沒想到這中間還有賀慈的手筆，他開啟了賀慈遞給自己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幾口，“老闆是怎麼說服公司的？”

“我說顧翰音90%會選你。”

“既然你大機率入選，不如低調發育，官宣之後再張揚。”

“……”岑鬱聞言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他擰著瓶蓋，一言難盡地看著賀慈，“老闆對我未免太有信心了。”

“我不是對你有信心。”賀慈有些嫌惡地看著岑鬱那差點把水噴出來的動作，“我是對我的觀察有信心。”

事實上，在宴會當天，顧翰音坐在岑鬱身邊的那一刻，賀慈就在思考對方是為了什麼。

圈內誰都知道顧翰音性冷淡，精神潔癖嚴重，什麼應酬場合都不去，那些所謂的花邊傳聞又或者是潛規則緋聞都和他沒關係。

這人彷彿日常的愛好就是看電影、拍電影以及折磨演員。

可顧翰音就這麼坐在了岑鬱的身邊。

“如果當時坐在你旁邊的不是顧翰音，是其他人，我都以為那人是來獵豔的。”賀慈說話直接，“但顧翰音和你之前沒見過，沒聊過，就這麼突然坐在你隔壁。”

“我只能說他是為了觀察你。”

岑鬱還記得顧翰音當時的說法是，覺得主桌過於顯眼，想換個不那麼熱鬧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