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翰音看來,錢艾格有種不要命的狠戾氣質。
只是尋常遮掩在了嬉笑怒罵裡,按照錢艾格的生平,年紀輕輕就開始賣盜版碟,幹了很多賺錢的活,同時後面和林美麗一起搞仙人跳。
雖然劇本里沒過多著墨於錢艾格的過去,但有些東西是隱匿於表面之下的。
林美麗年輕漂亮,錢艾格年輕衝動,兩個人居然能搞仙人跳這麼久,還沒被人套麻袋——不是靠的背景,而是因為錢艾格要錢不要命。
甚至錢艾格這個人,名字到底真的是錢艾格,還是他編出的假名,都不一定。
先前的演員在嘗試這個片段的時候,總是表現出威脅,為難以及氣急敗壞。
顧翰音卻覺得錢艾格不應該這樣。
他站在窗戶玻璃前,看著下面的場景是,身旁則是先前從一樓順著樓梯上到二樓工作室房間的季恆韞。
“怎麼樣?”季恆韞走過來問。
“抽到了什麼劇本?”
“殺豬那一場戲。”顧翰音說。
“那他運氣不好啊。”季恆韞說。
這場戲他已經看了不少人表演,說實話,確實差點意思。
尤其到了真的搭戲的時候,季恆韞都擔心對手演員壓不住這場戲。
他走到顧翰音身旁,看著下面的場景……
“嗯?”季恆韞看著那場景,“有點意思……”
……
“怎麼不動了?”岑鬱對著那椅子道。
因為沒有對手演員,所以放在房間內的椅子,便是孫彪。
緊接著岑鬱擺出了側耳傾聽的樣子,然後看向了坐在桌後的幾個人——他們知道,那是錢艾格順著孫彪的哭鬧,去看村裡的殺豬。
“在看殺豬啊,正好我也有興趣。”
岑鬱此時彷彿突然對殺豬來了興趣一般。
他一手放在椅子上,一邊看著後面的幾個人,手中好像在比劃什麼。
幾個人看那動作,就明白了岑鬱是在學著人家殺豬的動作。
說實話,那手起刀落,完全不猶豫的樣子,活像他之前就是幹這行的,選角導演因為知道這場戲很重要,先前也特地找了一些資料,怎麼說呢, 岑鬱的動作太過自然,太過不猶豫,彷彿一個天生的屠夫。
而他一隻手按著那椅子,突然蹲下來——
“噓。”
“你是小豬嗎?”
他掏了下口袋,彷彿掏出了什麼東西……
旁人一看,發現是餐巾紙,那東西被他團成了一團,握在手心裡,然後擺出一副要塞到孫彪嘴裡的架勢。
“我以前也看過一次殺豬。”
岑鬱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旁邊的孫彪說,他摸著身旁的椅子,像是按住了孫彪不斷掙扎的脊背——
他兩旁袖子高高挽起,旁人自然能看到他因為過於用力而近乎青筋暴起的手臂。
“噓噓。”岑鬱伸手比劃了一個姿勢。
“別吵了。”
“不然小豬仔馬上就要被殺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出奇平靜,甚至都沒有想要威脅孫彪的意思,好像他只是說出了一個人不喝水就會死的規律。
“你知道小豬仔是什麼被殺的嗎?”
他的手比劃了一個拿著小刀的手勢,“我當時看了就想要試試看。”
他一隻手撫摸著椅子,彷彿在丈量著想象中孫彪的身體,思考從何下手。
“這兒。”他摸了一個地方。
“先放血。”岑鬱若有所思,彷彿摸到了什麼,“你最近是不是胖了點?看來你伙食還不錯。”
而就在這個時候,岑鬱突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