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這幅戴嵩的池塘水牛,居然被這麼藏了起來!”支雄又道,“只是可惜,不知道是怎麼傳承的了!從宋代黃庭堅到清初孫承澤,孫承澤之後,晚清又不知道到了什麼人手裡!”
“老爺子喜歡,先留下欣賞幾天吧!”唐易笑道,正好這插屏你一併找人修復下。”
“跟戴嵩的水牛圖比起來,這塊插屏算什麼!”支雄一邊感嘆,一邊連連擺手,“據我所知,只有臺島故宮有一幅戴嵩的《鬥牛圖》!這東西要是到市面上,那鐵定是天價!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哪能留下欣賞!我在唐先生離開之前能好好看看,就很知足了!”
刁欽三也介面道,“是啊,我們一起喝茶抽菸,欣賞一番!”
唐易點了一支菸,“都是自己人別客氣。以後等博物館建起來,這幅畫也是要對外展示的!”
“如此最好!”支雄很開心,看了看畫,又笑道,“這裡面水牛的尾巴,倒是沒有翹起來!”
“翹起來?什麼意思?”文佳問道。
“這是關於戴嵩的一個小故事。”唐易吸了一口煙,“你看,戴嵩畫牛,整體上是沒得說,但是也鬧過笑話。據說,宋代有個人,收藏了一幅戴嵩的鬥牛圖,非常珍愛,陰天好好保護,晴天還拿出來曬太陽。”
“結果這天他給鬥牛圖曬太陽的時候,有個牧童看了這幅畫,哈哈大笑,說:牛在相鬥的時候,力氣在角上,尾巴都是緊緊夾在兩腿中間,這鬥牛圖,尾巴卻是翹著,錯了錯了!”
ps:入冬以來,屢感風寒;年底事兒又多,這兩天更新不太穩定,實在是抱歉了。
第1277章 秘色瓷器
唐易說的這件事兒,有一些古籍記述可查,可能是真的。不過,所謂瑕不掩瑜,即便有此錯漏,也掩蓋不了戴嵩在畫牛方面的藝術成就。
明代有個叫李日華的書畫家,名頭也不小,僅次於董其昌這種,而且很善於鑑賞,他對此也有個相關評價,說:象物者不在工謹,貫得其神而捷取之耳。這個“神”,才是繪畫藝術的關鍵所在。
這一天逛市場,都有些累了,處理好了相關事宜,唐易和文佳回了酒店。
週一,唐易和刁欽三接收了紫光軒,同時找了裝修公司,稍加改造裝修,也找了人定製了“閣寶多”的牌匾。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這張戴嵩的水牛圖,唐易也準備等開張那天展示一番再帶走。
古玩這個行業,的確是一個充滿傳奇的行業,因為這行業的“主角”,本身就可能是一個傳奇。
就拿這張畫來說,一千多年前的一張畫,歷經不知多少輾轉,留下了戴嵩,黃庭堅,孫承澤這些歷史文化名人印記。拍案叫絕之時,又有多少驚喜和失落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再看這幅畫,又有多少感慨和思悟。
刁欽三和支雄都是經驗豐富能辦實事的人,長安分店的籌備開張,的確是省了唐易不少事兒。唐易也準備開張之後就可以走了,不用盯太久的時間。
就在緊鑼密鼓地籌備開張的期間,一天上午,刁欽三帶了一件東西來找唐易了。
這是一個小巧的淨水瓶,不到二十厘米高,六稜,顏色青綠滴翠,煞是好看。
唐易本來沒睡好,沒大有精神,一看這個瓶子,立馬瞪大了眼,“哪裡來的?”
“從一個鏟地皮的人手裡來的,說是一個唐代墓葬裡出來的。聽說這個墓葬不小,還有兩件唐三彩的馬流到了市面上,高度都超過七十公分。不過,唐三彩本身就是冥器,北方的墓葬也常見,但是這青瓷,我怎麼看著像南方的龍泉窯,怎麼會在北方貴族的墓裡?”刁欽三介紹的時候,也面帶疑惑。
“能找到進墓的土夫子打聽一下麼?”唐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