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攤主一愣,接住煙的手停住了。
唐易拉回身子,點上了煙,“看來,您是當真的了。按您的想法,還成了要了個挺低的價兒!”
攤主略略沉吟,點了煙,“不是不讓你說話,但是你說話得有憑據,亂說,可就是找我這個老頭子的麻煩了!”
唐易又看了看青銅鼎,“那我來一下?”
“你來!”
唐易在鏽色稍微松一點兒的地方,用指甲輕輕刮擦了兩下,順勢一口煙噴在上面,等煙霧散了,又對著呵了一口氣,把指甲湊到攤主的鼻子底下,“您聞聞!”
“真是行家?”老者一看唐易的動作,心下先是驚了一下子。這鏽色可以看,可以聞,但是聞味兒這事兒,差別比較細微,非高手不能為。而且唐易有個“加熱”的過程。
“有土鏽味兒,也有經人手的氣味兒!”攤主倒是仔細聞了聞。
“如果只有這兩種味兒,還讓您聞嗎?”唐易也對著指甲深吸一口氣,“您可知道明**?”
攤主忽然間露出明白之色,喃喃自言自語,“怪不得,我說出土又傳世的東西,我那天把玩久了,怎麼第二天起床後,洗臉的時候手上有淡淡的藥味兒!”
轉而又看向唐易,“真有這種古法?”
“有。”唐易低聲道,“這東西落落價兒我可以要。不過,要真是到代,您的要價卻又偏低了,您當時以為是撿漏了吧?或者,等錢用?”
“你等等!”攤主拿起一個小編織袋,將這隻青銅鼎放進去,拉上拉鍊,提溜著站起來,隨後讓旁邊相熟的攤主幫忙支應著攤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方便跟我來麼?”
唐易看了看刁欽三和文佳,點點頭。
攤主帶著他們到了一個僻靜的半遮擋的拐角,這才站定,對唐易說道,“想不到你這麼年輕,這麼有眼力!老頭子倒是想請教一下了!要是說得對,說得讓我服氣!我這東西是兩萬來的,你加一萬就拿走!”
唐易沒想到這攤主老者竟如此性情!這樣的東西這麼難碰,只加一萬,看似賺了五成利,其實拋卻時間成本、機會成本、關係成本,基本相當於賺個吆喝而已。
“大爺,不必如此,您要是真缺錢,雖然五十萬我不會出,但也可以多加點兒。既然你想聽,我也可以盡我所知全盤相告,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我姓支,分支的支,單名一個雄字。你們幾位呢?”
“我叫唐易,不瞞您說,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唐易接著,又對支雄介紹了下文佳和刁欽三。
“唐易?”支雄一聽,想了一會兒,“莫不是山州閣寶多的老闆?”
“哎?支老爺子也聽說過我?”唐易稍楞,雖然他現在在圈子裡的名頭不小,但是一個擺地攤的老者,能聽說過他,也是有幾分稀奇的。
“果然是!怪不得,怪不得,百聞不如一見!”支雄拱手道,“唐先生,實不相瞞,本來我是在大唐西市開古玩店的,店鋪名叫金聲閣,但是後來貪功冒進,掉進一個局裡,差點兒血本無歸。這才到這裡擺地攤!”
“原來如此,怪不得看老爺子的氣度不似一般的擺攤的!”唐易看了看時間,“這麼著吧,時間快到中午了,既然要談買賣,我是買家,做個東,咱們幾個找個飯店,邊吃邊談!”
“這?”支雄略顯猶豫。
“這不是要順帶談談古法麼!要是做成了這筆買賣,下頓您再請!”唐易笑道,“就這麼定了!”
刁欽三和文佳也在一旁連連相邀,支雄便答應了。他收了攤子,東西暫存在市場相熟的店鋪,帶著裝有青銅鼎的編織袋,便和他們一起出了市場。
刁欽三找了一個稍微上檔次的飯店,要了一處靠裡的相對安靜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