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清風亦有分寸地徐來。他抬頭看向楚希希,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微笑。而那一頭,舒展開來的楚希希則兩步做一步走,烈焰紅唇早已掙脫了金絲鏤空的淑女髮箍的禁錮,如同一瀑布般傾瀉在玉頸處。陽光輕歌曼舞,庭院鳥語花香,比及眼前的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得不承認,沾染世俗之塵的她已清麗脫俗至此,楚希希那張遺世獨立的面孔在陽光下更顯清秀端莊,雍容華貴,整個世界都透著那令人無法忽視的美。即便是花朝月夜裡的伉儷也抵不過眼前的千分之一感受。
楚希希手拿著筆,突然感覺身上灑落下一束光,轉過身,便見到面前這個自命不凡的男人,凝視著她。然而更令楚希希意外的是,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楚希希在塵世中打滾,根本不明白他沉寂在自己世界中安里斯的尊嚴,也不願攪擾眼前似乎也有不為人知清夢的男子什。楚希希斂起衣服,小心翼翼地往後退,準備在職權強大的總裁秘書黑風衣保衛中撤離。
楚希希感嘆著,她那顆可愛的大腦袋終於保住了,先逃之夭夭念以省夾縫溜走,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呢?於是連忙逃出寫字樓,開車倉皇而回。
漸漸地,夜色如幕,她與他的距離似乎也跟著拉近了。她發現自己在他身邊全身心地放鬆,他不愧是公關小姐口中的可敬對手。
「楚小姐。」他情意綿綿地喊著她。
她連忙搖頭,撥開內心驚濤駭浪的漣漪,然後儘量做到音色柔和,「許淵墨,酒不醉人,人自醉。」
忽然,頭上一沉,她嗅到了一股幽幽的檸檬和精油的清香。不僅如此,她的腰間也悄然多了一隻誠意十足的手。
楚希希的鼻子一酸,眼睛一紅,還是沒忍住。腦海裡浮現出了孤兒院和諧相處的美好畫面以及院長的諄諄教誨。
許淵墨輕撫她的髮絲,然後將她的髮髻從肩頭拂過。他用自己的下巴輕輕蹭了下她的額頭,像一對默契的小情侶。她的心跳得很快,她突然問了個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剛才酒會那麼多人,你為什麼單單走出人群,選擇和我並肩而立?」他的話似乎暗含了一種羈絆,而這種羈絆在漸漸吞噬她的理智。
他倒也誠實,他用一種不帶煙火的氣息輕輕地說:「因為你值得。」
他的話擲地有聲。
這份突如其來的情緒感動讓楚希希一時間手足無措,她抬起頭,淚如泉湧。他用指腹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珠,並且順勢將她擁入懷中。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淚痕,她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般,一邊被動地接受著,一邊像困獸似的掙扎抗拒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兩人再看四周,發現天邊已經泛白。他修長而均勻的身體微微弓起,俊眉輕斂,「你在不停地抗拒我。」他的嘴唇微涼,似乎還有些溼潤。她目光迷離,心中有很多話堵在喉嚨,卻怎樣也說不出口。
他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淡定地邀請她,「想不想聽聽義大利的晨鐘?」
楚希希站在民政局門口,手裡緊握著那枚象徵愛情長久的結婚戒指,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本以為自己能與心愛之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誰知昨夜一場意外揭露了全部的真相——她所愛之人與閨蜜趙雪兒的背叛。
霍航帆趕到,想要拉住楚希希的手,但她卻像是一個被徹底激怒的野獸,狠狠甩開了他,目光如刀,刺進他滿是苦澀的眼神裡。「霍航帆,我們結束了!」楚希希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波動,彷彿連帶著她的情感也與此刻的氣溫一道跌至冰點。
這時,許淵墨姍姍來遲,他獨自一人站在門外,看著楚希希和霍航帆之間的爭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掠過他那平日裡冷漠的臉龐。「喂,美女,這麼晚了,不如我送你回去?」許淵墨突然插話進來,聲音不鹹不淡,卻透著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