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字出現在金獎名單裡,她懷疑是許淵墨幫了她。那天在禮堂外面沒能說出口的話也在此時找到機會去陳述。
她努力地彎起嘴角,卻笑得有些僵硬和含糊。許淵墨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伸出寬大的手掌覆住了她的手呵了些熱度。
他聞言笑得更燦爛了些,清秀的臉上如同盛開了的琉璃花。他笑著開口說:「那天你那樣衝我吼,難道是有喜歡的人了?」
顯然,這話也把她自己給繞了進去,半天都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她揮開他的手,走著小碎步努力地想逃離這讓她窒息的氛圍。
」我……本來就和你沒什麼關係嘛!幹嘛非要來招惹我?!我也不會聽你的話直接回家結婚去過什麼錦衣玉食的生活!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還有,以後別再打擾我的生活了!我就算一無所有也不會屈服的!你別再來招惹我了!」她幾乎是用自暴自棄的語氣說出這段話的。
為了緩和氣氛,避免尷尬的二次升級,她轉身就走。風從背後帶來一陣躁動,她只覺得脖子上冰冰涼涼。空氣中瀰漫著汽油的味道,記憶裡似乎也有過相同的味道。她驀地停住了腳步。
「我知道你想自己奮鬥,證明給別人看你可以,可別忘了,你並不是一個人,哪裡都是你的家。」
她的淚再一次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幾乎是轉瞬間便模糊了視線。
「院長……」她小聲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渾身的力量都似乎撤了下去。過往的記憶如同戴上了印象派的濾鏡一般,爛漫的太陽幾乎要和破碎的記憶一起淹沒了她。
當巨大的外推力遠去,他們終於顯露出原形,貪懶取巧樣樣俱全,開拓新路的人都變成了擋在前面的敵人。楚希希看到了這個迴圈,身體開始寒冷顫抖,她開始動用全部的神經系統來敲打出一個唯一的廣場。這個大腦進化後的語言是――「唯一的」、「不可撤銷的」、「最終的」、「排他的」。
她突然冷靜了。
光明必逝,黑夜就要降臨。
當最後一根弦向她鞠躬時,楚希希還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
「希希,記得不要長大。」
當她抬頭看時,眼裡塞滿了雪花和霧。
荊棘的皇冠,現在正在落下。
「你一定要走出這個圈子,這樣你才會明白,真正重要的東西不會留在圈子裡。」
後來,在楚希希唯一找她的時候,她曾釋出過一個圈子,但很快就退出了。事實上,她預見到她此行的結局是不好的。
她覺得這些年輕男女真的讓人眼花繚亂,他們是那麼的天真、善良,對任何東西都起疑,而且,他們真正相信編劇是沒有什麼不能克服的。
但是現實永遠是最現實的東西。當老的倒下,新的重來時,誰會傷害到自己的光明未來呢?
當她站在一壘上時,她回望著荊棘皇冠的吊索,這也是她在懸崖邊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有的目光裡都有溫柔和期待的元素,他被無數人質問和央求著。楚希希手裡拿著與一款養老院配套坐下。
楚希希攥緊了那張已經泛黃的畢業證,面前當紅炸子雞的民政局似乎對她來說,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光是回想起昨夜從趙雪兒手機裡流出的那些親暱照片,楚希希的心就像是被抽空了似的。結婚戒指冰涼的金屬感似乎還殘留在指尖,一切都顯得那麼荒唐。
「楚希希,你真傻,明天就是你們的大日子了,怎麼還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秦時雨嘟囔著,將同情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楚希希頓了頓,勇氣凝聚在喉嚨裡,最終化作堅定的語氣,「時雨,我要退婚。」
就在民政局門口的臺階上,楚希希毫不猶豫地將結婚戒指擲到了地上,那一刻,她彷彿卸下了所有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