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迫接下了這個工作,但她好歹是個組長,也不是非得衝在前線……
然而,鄭可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她把採訪當事人的活交給了孫小悠,女方那邊聲稱不接受任何媒體採訪,至於男方那邊給出的回覆是——“視界的?鄭可是不是你們那兒的?要採訪可以啊,讓她來。”
在聽完孫小悠的反饋後,鄭可幾乎用盡了畢生的忍耐力才剋制住了口吐芬芳的慾望。
然後,平心靜氣地撥通了吳澤的電話,省略了寒暄的過程,開門見山,“是我,鄭可。”
“喲,鄭大記者啊,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那頭傳來了陰陽怪氣的話音。
什麼風你心裡沒數嗎?鄭可默默翻了個白眼,語氣盡量維持著客套乃至疏離,“吳先生明天有空嗎?想找你約個採訪。”
“叫什麼吳先生啊,多見外,有事相求不得叫好聽點嗎?”
令人作嘔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裡傳出,就連一旁的孫小悠聽了都想爆粗口。
鄭可倒是淡定,像是預料到了會被這樣刁難,她抬眸看了眼孫小悠,示意其出去,待孫小悠離開後才把手機貼放到耳邊,面無表情地道:“你要是沒空這採訪也不是非做不可,畢竟老同學嘛,誰還不知道誰,大不了就寫點陳年舊事唄……”
“你什麼意思?”吳澤的聲音裡透出了一絲慌亂。
“沒什麼意思啊。”她語氣無辜,神色卻是不相襯的漠然,“放心,我們視界新聞向來只報道真相的,既然你不想說現在的真相那就只能寫以前的真相了,說不準到時候還能幫趙小姐扭轉輿論?倒也是個不錯的獨家切入點……啊對了,說起來,當初鄒陽逼問你的錄音我還留著呢……”
吳澤明顯急了,激動地打斷了她,“鄭可!你是不是有病!這都多少年了你還留著那玩意幹嘛?!”
“以備不時之需嘛。你看,這不就用上了。”
能感覺到那頭的吳澤深吸了口氣,很快就識時務地妥協了,言辭間甚至還帶著點討好,“同學一場,沒、沒必要吧?我有空,我有空還不行嗎?時間地點你來定,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保證只給你獨家。”
鄭可嘴角緩緩上翹,勾勒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她把時間定在了下午一點,光天化日的,安全;地點選了家市中心的咖啡店,距離他們公司有些距離,免得被那些愛吃瓜的同事們撞見。
這一天勉強也算是有點收穫,但她仍舊揣著一肚子火。
到家看見那張梳妝檯後,火更大了。
她幾乎寫了大半張紙,通篇都是謾罵和怨憤……總之就是把對現在這個遊源不敢表達的情緒一股腦地發洩了出來,然後不由分說地把紙丟進了抽屜裡……
說出來之後她心裡好受多了,叫了個外賣、洗了個澡,直到吃完晚飯才再次開啟抽屜檢視。
她的長篇大論下面多了一行字——
“無能狂怒有意思嗎?合作吧,我有的是辦法對付我自己!”
……怎麼會有人在對付自己這件事上如此的激昂?!
有點大病,但正處在盛怒中的鄭可心動了,思忖再三之後她還是決定答應了。
不過她還是把醜話先說在了前頭,“目前擺在我們面前的就只有一團亂麻和一堆未解之謎,我連情況都還沒搞明白更遑論幫你找記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之後想到什麼辦法需要我這邊做些什麼的話我會盡量配合,但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幫你找回記憶。”
“可以。”他回得很爽快。
就這樣,他們達成了共識,接下來該幹正事了。
鄭可迫切地問:“說吧,怎麼對付你?”
這對話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抽屜那頭的遊源倒是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