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傢伙真的是舅舅嗎?”
雲曼舞一邊轉動著吉普車鑰匙啟動引擎,一邊朝著副駕駛座上的韓海棠問道。
“他是我大伯的兒子,換句話說,是你的堂舅。”
韓海棠眉心微蹙,解釋道。
“說起來,你外公並非正室所出,他還有四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既然已經決定前往墨城韓家,有些塵封的往事便沒必要再藏匿。
韓海棠打定主意,要將自己的家族恩怨,原原本本地告訴雲曼舞和姜鎮濤。
因為父親韓百里出自側室,加上生母下落不明,他在韓家備受其他兄弟姐妹的排擠。
韓百里在十多歲時就選擇了離開,獨自在外漂泊數年,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他的同父異母大哥韓百富,也就是韓海虎的父親找到了他,傳達了老家長韓千山希望他回家的訊息。
在外歷經風雨,又念及孝順之情,韓百里雖然猶豫了數日,最終還是回到了韓家。
出乎意料的是,韓千山非但沒有冷漠以待,反而公開宣佈他為家主繼承人,並張羅著為他成親。
韓百里以為這是韓千山出於內疚,想要彌補自己,儘管受寵若驚,但他還是欣然接受了這份突如其來的恩惠,父愛。
於是,在韓千山的安排下,他很快迎娶了當時墨城第一美女,蘇秀兒。
“原來外婆是墨城的第一美人啊!遺傳基因真不是蓋的,咱們母女三人都是頂級美女呢!”
雲曼舞聽後不禁笑出聲來,打斷了母親的話。
“我從未見過你外婆,她在我滿月不久後就跳井自盡了。
之後,你外公帶著我離開了韓家,從那以後再也沒回去,徹底斷了聯絡。”
“我十八歲那年入伍,你外公因長年勞累,加上心情抑鬱,不幸離世了。
因此,這麼多年來,我和韓家沒有任何瓜葛,也不認為自己是韓家人。”
韓海棠語氣平靜,彷彿在講述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沒有透露出任何情感波動。
雲曼舞意識到自己觸及了母親的痛處,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心裡懊悔不已。
“媽,我看過你參軍的政審記錄,上面寫著你出生於墨城韓家,但沒具體說明家庭關係。”
姜鎮濤稍作沉吟,假裝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
意在提醒韓海棠,有些事逃避不了,流淌在她血液中的韓家血脈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我知道,但這又能怎樣呢?”
韓海棠苦澀一笑,心中滿是無奈。
若有可能,她寧願與韓家毫無瓜葛。
“媽,外婆為什麼會選擇那樣做?外公又為何帶著你逃離韓家?曾外公不是待他很好,甚至想讓他繼承家業嗎?”
雲曼舞越想越困惑,終於忍不住追問。
韓海棠苦笑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沉思片刻後,她說。
“這些問題我也問過你外公,但每次只要一提起韓家,他就會變得異常憤怒。
有一次,我問得急了,他還發了火,把我吊起來用鞭子打。”
“什麼?”
雲曼舞震驚於外公竟有如此暴虐的一面,不禁失聲喊了出來。
“你外公其實是個大好人,平日裡溫柔得像個慈父,對我簡直是寵上了天。
就算他自己挨餓受凍,也要確保我吃得好、穿得暖,別人家女孩有的東西,他就算拼了老命也要給我弄來。
我們父女倆雖然相依為命,生活挺清苦的,但說實話,在物質上我從沒吃過半點苦。”
說著說著,韓海棠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