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薛淺淺與東錦所料,姑齡確實以利誘手段行事,她找到了馮嬤嬤身邊的宮女辛微,並將丟失的關鍵物品交到了辛微的手裡,並策劃著兩天後在太后質疑太子妃之時,在太后的即刻調查下發現此事,漲太后之威。
而在事件結束之後,便會藉故給她一個出宮的機會,還有享受不盡的富貴。
女子入宮,便不能再離開宮廷,辛微進宮為婢本就非是自願,全有賴她的叔父嬸母才在此處,此次若是能得太后撐持,就算不在宮中,太后也能有辦法保她過上清閒日子。
如此條件,辛微當然心動,就這麼答應下來。
而東錦給她與姑齡的人贓俱獲,令她的美夢破碎。
此時她正跪在了自己所住的值房小院內,等候太子妃發落。
園中豎起了涼傘與翠羽扇,擺上了案桌與梨木凳以迎接太子妃與其餘妃嬪。
商菲而和顧裳珞也來到了這處小院,在旁聽太子妃審理此事。
辛微跪在院中,身子低伏,不敢抬頭。
身邊掌管東宮庫房鑰匙的馮嬤嬤正站在她的身邊,低低地看著她,眼中除了恨鐵不成鋼之外,更有一股公正。她見太子妃與兩位妃嬪來到,立即向三人施禮。薛淺淺一抬手,示意免去多餘的禮數。
在涼傘內坐下,薛淺淺見少了一人,便問東錦和岑和是怎麼一回事。
涉及一同從太后處進入東宮這層關係,岑和不敢回話,大致情況,是由東錦告訴薛淺淺的:“姑齡已經暫時收押在了庫房角落裡閒置的屋子內,等殿下審完辛微,奴婢便將姑齡帶來。”
薛淺淺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場中。
馮嬤嬤來到了三位妃嬪的面前,跪下。
“奴婢管教不力,錯了人選以致犯下如此大錯,請太子妃責罰。”
薛淺淺緩緩道:“馮嬤嬤你先起來,此事如何,等審理完了之後再說罷。”
薛淺淺這一刻還算柔和,但在看向辛微的時候,眼神變得剛利不少。
面對大事,薛淺淺的氣勢絲毫不低,縱然是第一次審理案件,她也知道應該以何種態度面對,此時的她顯然露出了與往日不同的威儀,令人覺著只可仰望。
她著躬身跪在地上的辛微,道:“辛微,念在你在馮嬤嬤手底下辦事也有五年之久,我便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你與姑齡密謀之事,可是與我有關?”
薛淺淺選擇了讓她自己去坦白。縱然整個東宮已經知曉了她與姑齡之間有所交易要陷害太子妃,她卻也是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去剖白自己。
只是這件事涉及太后,若是由她的口中說出事情原本,就算是簡單的一個是否,一切都會將她推向更為危險的境地。在她選擇答應姑齡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退路可走。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延。
馮嬤嬤見她唯唯諾諾卻半個字都不肯提,便將戒尺一段壓在了她的背上警示道:“太子妃仁慈,給了你自己說明一切的機會,你為何不說!”
見她就要抬起戒尺重重打下去,薛淺淺另提他事以暗中喝止:“你若是親自說明,倒也能免去皮肉苦,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本宮非是不明事理的人,但選擇在你,但看你的選擇是否明智了。”
馮嬤嬤從旁催促:“你是說還是不說!”
戒尺壓下,辛微身子一顫,顯然是害怕之極。
商菲而見她這樣想到了一個辦法,也就靠近了薛淺淺身側,以袖掩嘴低聲道:“我看她已經很怕了,淺淺,下一步可以施加懲罰,讓她將事說明了。”
這樣的她道:“辛微,你若是執意不說半句,那接下來你將面臨的就是不盡的皮肉之苦,畢竟為原兇庇護,乃是重罪,你的罪責能不能減輕,但看你是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