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禮緊皺著眉頭,眼神飄浮不定,心中猶如亂麻般糾結。
臉上滿是慌張,咬著牙根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位的手段,他不是沒見識過,多年前就極其狠辣,更何況現在更是陰鷙暴虐。
要是自己再洩露出,跟他有關的一絲一毫,他一條賤命是死不足惜了。
但是他老家的父親母親,恐怕連屍骨都不保。
那他還有何顏面,死後去面見他程家的列祖列宗?
沈衿看出程禮眼底的掙扎,忍不住怒斥道:“背後主謀都已經殺你滅口了,你竟然還執迷不悟,繼續替他隱瞞?”
程禮雙手緊握,指尖泛白,緊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沈衿精緻如畫的小臉上,頓時冷意翩飛,“我一直不明白,我們赤羽軍對你不薄,你已經升至副將,未來前途一片光明。”
“為何還要做這等自毀前程,危害赤羽軍之事?”
程禮冷哼:“前程?”
“你們沈家在赤羽軍一手遮天,大將軍是對我賞識有加,但是有你這個蠢笨的親兒子在一天,我們下面的人,還談何出頭之日?”
沈衿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一片冰冷,還不等他多想。
剛才一直淡定坐著的陸璟淮,抽出身旁燒的通紅滾燙的烙鐵,狠狠按在程禮的心口。
撕心裂肺的痛喊聲,伴隨著烤焦的“滋滋”聲,響徹在整個陰暗潮溼的牢房內。
陸璟淮的聲音極冷,眼底滿是冷酷的殺意。
“沈衿他自小就跟在沈大將軍身後,從未因為自己是沈家獨子,而恃寵而驕過。”
“他與普通士兵一樣,摸爬滾打,苦練武藝,相反還因為自己肩負著,西北邊境數百萬百姓的責任,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心血與汗水。”
“他雖然才及弱冠,卻已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戰役無數,天馳十七年,西離大軍大舉進犯,來勢洶洶,沈大將軍帶兵迎敵。”
“結果後方軍營慘遭敵軍偷襲,他帶領留守士兵,誓死抗敵,為了救下一名小兵,結果被一箭貫穿心口上方一寸,整整昏迷了整整十天才搶救過來。”
“那年他才十二歲!”
“天馳二十年,西離休養生息再次來犯,他帶領自己的親兵,冒死繞到敵軍後方,在黃沙肆虐的戈壁上,風餐露宿,苦熬了整整五天,終於生擒了敵軍主將。”
“敵軍群龍無首,令本該焦灼交戰數月,苦不堪言的戰疫,短短十幾天就結束了!”
“十幾年間,他已立下無數戰功,親自領兵抗敵數百場,身上也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退縮。”
“戰場上,他不是沈大將軍的兒子,他也從未靠過任何人,他只是他自己,他是沈衿!”
“他是年僅十八歲就靠著自己的赫赫戰功,成為了天馳史上最年輕的驃騎將軍!”
沈衿他緊抿著嘴唇,眼尾微微泛紅,雙手緊緊攥住拳頭,彷彿在強忍著內心的激動。
——他怎麼對我的事情,知道的那麼清楚?
——怪不得親熱的時候,他會親遍他身上所有的傷口,還問我疼不疼?
——原來被人理解的感覺是這樣的?
——心頭好暖,好感動,好想哭啊!
“璟淮?”
陸璟淮走到沈衿面前,雙手按上他的肩膀,目光灼灼的說道:“沈衿,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
“不要因為別人的片面質疑,就妄自菲薄,否定自己,好嗎?”
沈衿揉了揉通紅的眼眶,點了點頭。
然後轉頭對著程禮說道:“我們也曾一起並肩作戰過,殺敵無數。”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