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周隕單手撐在他的身邊,極近地用一雙眼眸望著他,帶著些隱約的期待。
鹿泠漆黑眼睫顫了顫,當然聽懂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片刻後稍微一傾身,吻住了他的唇。
周隕的瞳孔微微抖了一下。
除了……他第一次跟鹿泠表白那一天,鹿泠再也沒有主動吻過他。
鹿泠的感情其實不怎麼外露出來,周隕要從那些細枝末節中自己去揣摩鹿泠的心思——然後知道自己是不一樣的。
周隕喉結不自覺輕輕滾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一樣,哪裡都是燙的。
……鹿泠在吻他。
周隕從後扶住他的脖頸,兩個人緩緩壓到病床上,身體輕輕貼在一起。
周隕右手支撐在床上,低下頭去跟鹿泠接吻。
他們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毫無顧忌地親近過,此時溫存地像一場美夢。
許久,周隕才抬起頭,目光在鹿泠過於濕潤嫣紅的唇上掠過,剋制了片刻,輕聲問:「沒有壓到你的傷吧?」
鹿泠搖搖頭,呼吸有些不穩。
周隕現在稍微能理解那句「美人鄉」的意思了,被唇齒間的接觸勾起綺思,他的腦袋裡裝的全是一些……有辱斯文的畫面,好半天才勉強正常運作起來,說起正事:「對了……鹿織我接在周家,還沒有告訴她鹿家最近發生的事。」
說起鹿織,兩個人都沉默了一瞬。
許久,鹿泠極輕地「嗯」了一聲。他還說不了話,聲音幾乎聽不見。
周隕知道鹿泠在決定對鹿家動手的時候,一定也猶豫、考慮過這個問題。
鹿織她還那麼小,不知道人情冷暖,其實不應該牽連到她身上的。
可鹿泠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沒有媽媽了。
鹿泠遭遇那些陰謀算計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小孩子。
又有誰對他有過一分不捨呢。
他們沒有再提過這個話題。
[扣裙:六八零一一零三一三]
梨花現在獨佔著周隕的臥室,它倒是沒有「認房」的習慣,在哪兒都能呼呼大睡,成天懶洋洋的不動彈,攤成一張貓餅,在陽臺上曬太陽。
周隕在醫院裡照顧鹿泠,時不時地還要回去看望它老人家,也在手機上裝了一個寵物監控app,讓鹿泠看。
過了三天,鹿泠身上的傷開始慢慢結痂了,繃帶也不用再纏在上面,周隕就帶他出院了,反正那些換藥的工作一直都是他親自動手的。
鹿泠還是沒辦法開口說話,醫生說再過兩三天應該就可以出聲了,到時候可以再回來複查。
出院那天,是周敘過來開車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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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敘已經知道鹿泠的真實性別了——周隕跟他說的時候,他震驚了足足半分鐘沒說出話來,然後恍恍惚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唯一的弟弟好像彎了,而且是彎成蚊香、一掰就會碎的那種。
只不過周隕喜歡,周敘也不想太插手他的感情,他畢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會為自己的每一個決定負責。
出院那天,鹿泠穿了一身粉色的長毛呢——可能周隕還沒完全「彎」起來,審美尚且處於「直男」的階段,熱衷於「螢光綠」「死亡芭比粉」等等一言難盡的色系,給他買的衣服也醜的很有風格。
但鹿泠也很配合地穿上了,雖然衣服的顏色有待改進,但大小是正合適的,而且鹿泠那個長相,身上裹一件破布都能穿出清冷美人的氣質。
糖果粉在鹿泠身上穿出了一種反差萌的感覺,周敘一看到鹿泠都愣了一下。
周隕給自己買衣服要麼純黑、要麼深藍,千篇一律的冷色,給女……男朋友買,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