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麼多人匯報工作,他竟然還能分心注意到菜好不好吃。
一旁的助理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岑知遠的語速不緊不慢,臉上始終帶著笑,說話時直視女生的眼睛,明明是挺正常的對話,聽著卻像他在跟人打趣調笑,那位女經理明顯有些招架不住,臉都紅了。
難怪總有人在內部論壇裡對他們這位小岑總匿名錶白,助理想,這也怨不得別人,年輕長得好能力強,又有親和力的董事長兒子,誰不喜歡。
岑致森從斜對面的包間出來時,便也看到了這一幕,岑知遠一手插兜,懶散地站在走道上,正跟個穿著食堂員工制服的女生談笑風生。
岑知遠似有所覺,抬頭,視線越過女生頭頂落向前方的岑致森。
目光撞上的瞬間岑知遠笑容不變,慢悠悠地一點頭,就算打了招呼,最後跟女生說了句「要開會走了」,帶著助理轉身離開。
女生也離開後,岑致森的助理隨口感嘆:「小岑總還真是魅力十足,難怪人人愛。」
岑致森冷不丁地問:「你也愛?」
「我要是個女人那當然……」助理話說到一半,在岑致森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改了口,厚著臉皮說,「我還是更愛老大你。」
岑致森懶得理他,抬腳走人。
岑知遠上樓回去辦公室,進門時碰到後勤那邊的人送了幾盆盆栽過來,問他需不需要。
岑知遠沒什麼興趣,他助理看上了一盆開得嬌艷的淺白色多肉,說想要,後勤員工沒肯給:「這盆緋花玉是岑總辦公室那邊點名要的,我們正準備送過去。」
岑知遠瞥眼看去,確實是盆挺漂亮的花:「你們難不成就買了這一盆?」
後勤尷尬解釋:「這個顏色確實只剩這一盆了。」
岑知遠笑了笑:「我要是也想要呢?」
他沒有為難人,走去桌邊隨手拎起電話撥出內線,兩聲之後那邊接了,不等對方說,他先開門見山道:「後勤送花過來,那盆白色緋花玉能讓給我嗎?」
對面的岑致森沉默了一瞬,「嗯」了聲。
岑知遠丟出句「多謝」,結束通話電話。
花留在了岑知遠的的辦公桌上,助理笑嘻嘻地伸手想去拿,被他一個眼神制止:「花,我要。」
助理哀嚎:「小岑總你根本從來不養這些。」
岑知遠:「現在想養了。」
岑致森也剛回辦公室,沒想到岑知遠莫名其妙打來電話,就為了搶他一盆花,一句「多謝」還說得半點不客氣。
握著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岑致森難得氣笑了。
助理用眼神詢問他,岑致森搖頭,沒有解釋。
花不是他點名要的,大概是外頭哪個女秘書幫忙選的,至於岑知遠抱著什麼心思非要跟他搶,隨便吧。
從小到大岑知遠搶他的東西還少嗎?
一點半,董事會會議開始。
董事長岑勝禮半年前動了個大手術,一直在家休養,公司的事會過問人卻很少來了,主持會議的是岑致森這位ceo兼總裁。
岑致森過來時其他人已經到了,岑知遠在跟身邊坐的某位獨立董事說話,看到岑致森進來依舊歪著身體聽人說笑,視線卻移了過去,落到岑致森身上多打量了兩眼。
岑致森的神色如常,明知道他做了什麼,無論是在外談專案先斬後奏,還是打點各方推自己的人進董事會,他的這位大哥都表現得很淡定,連多問他一句都沒有。
一如他助理說的,沒反應。
甚至自己拿他的花,他也很大方地說給就給了。
會議一開就是一個下午,一項一項議題地過,最後一項是審議那份增補公司董事的議案。
投票之前岑知遠忽然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