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端起酒杯和路行碰了一下。

路行明顯沒興趣和蘇晴說話，他正想起身，卻被蘇晴一把壓住肩膀。

「別走啊，正好暖暖不在，我和你聊聊。」

蘇晴揮手將其他人叫開，隨及拿出一支煙點上。

路行的眼眸被煙霧模糊，他挑眉看著蘇晴，審視蘇晴的動作。

「我有時候會有種懷疑。」

蘇晴停頓片刻，抖了抖菸灰，抖菸灰的時候她仔細看著路行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路行只是靜靜看著她，但這種安靜顯得格外有壓迫力，這明顯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該有的神情。

「懷疑什麼？」

路行終於開口，也許彼此心領神會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夠，此刻他顯得更加放鬆，彷彿已經知道蘇晴想要說什麼。

「是你偽裝得太好我看不穿，還是說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像的兩個人？」

蘇晴只抽了兩口，便任由香菸在手指間燃燒，她偶爾會抽菸，但本身卻是討厭煙味的人。

「你說的話我不太聽得懂，但是蘇小姐，你是黎暖的好朋友，不要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路行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將兩人的距離拉遠，其中意思很明顯，他不喜歡被人探究。

「確實，你是誰和我無關，但是這對於暖暖來說很重要，你想讓我別管閒事兒，我恐怕是不能，因為暖暖是我的朋友，她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想警告你，暖暖不是笨，每個人都有眼皮打盹的時候，你可千萬別讓暖暖失望，不然，我第一個要你好看。」

說完，蘇晴將手中的香菸掐滅，定定的看著路行。

路行眼神沒有迴避，反而異常堅定的看著蘇晴，道：「從前有一隻烏鴉喜歡上天鵝，他不敢像天鵝表白，因為他知道天鵝不喜歡黑壓壓的羽毛，所以他咬牙拔掉身上所有的黑羽，換上雪白的翅膀，只有這樣，他才敢靠近天鵝，你覺得他有錯嗎？」

蘇晴沉默了，片刻後，她冷冷的道：「可是拔掉黑羽的烏鴉還是會長出黑羽。」

「你說的沒錯。」

路行露出一絲苦笑，他搖了搖頭，兩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

黎暖走到外面的花壇旁，此時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了，沒了酒吧的吵鬧聲，耳根子一下子就清淨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給路辰發了條訊息。

【還有多久到？我在酒吧外面等你。】

等了片刻，對方回復訊息：【很急嗎？有什麼事情？】

【挺急的，有個東西給你。】

【到了。】

剛收到訊息，一隻手突然搭到了黎暖肩膀上，嚇得她一哆嗦，扭頭看清對方面孔，驚道：「這麼快？」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待冷靜片刻，黎暖這才發現眼前人是路行。

「什麼這麼快？」

路行問這話時，捕捉到黎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有種奇怪的情緒突然在心中蔓延開來，就像是紮根已久的種子，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衝破著土壤。

黎暖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隨及搖頭道：「不是，認錯了。」

「認錯？」

路行上前幾步靠近黎暖，見黎暖低頭思忖，他歪頭和黎暖平視，不給黎暖思考的空間。

這種壓迫感很少在路行身上出現，黎暖下意識的後退，想逃避對方的眼神。

路行欺身上前，就在黎暖想要往後退的時候，他一把將人拉到了懷裡，語氣沉緩的道：「暖暖，你躲什麼？」

「沒有，我有點事情。」

黎暖想要站直身體，卻被路行的大手握著腰，動彈不得。

路行捏著黎暖手腕，靜靜看著黎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