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暖怒意上頭,用力從對方手中扯回腳,惹得腳踝又是一陣刺痛。
「我先照顧你休息,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以後再說」這幾個字徹底激怒了黎暖,她不顧腳上的刺痛,翻身下床,收拾東西,起身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就她的包包,以及包包裡的水乳、化妝品。
「借你的車,我自己開車回去,到時候我安排人給你送回來。」
黎暖說著話,看似頭腦很清楚,但手上收拾的動作卻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她其實正處於迷茫無措、不知前路的狀態。
路行靠在床頭,他平靜的看著黎暖收拾。
等黎暖拉門要離開的時候,他伸手過來,將人撈了回去。
「暖暖,聽話。」
窗外雷鳴聲響起,路行強勢的將人禁錮在懷裡。
「聽什麼話?你要一直這樣裝傻下去?」
黎暖掙扎,然而她哪裡是路行的對手,依舊被對方緊緊束縛住。
「對不起,暖暖,是我不對,原諒我好不好?」
路行軟下來,他親暱的靠在黎暖肩膀處,彷彿想要得到一些慰籍。
黎暖眼眶濕潤,她不得不承認,路行只要在她面前低頭服軟,她的心怎麼也硬不起來。
「怎麼原諒?你這樣愚弄別人,我要怎麼分辨真實的你,是高高在上的路辰,還是我熟悉的路行,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你,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看得清?」
黎暖激動起來,帶著哭腔,「而且你在我面前演這麼久的戲,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發現嗎?你讓我怎麼面對你?」
「我本來準備好,向你坦白的,」路行表情痛苦,「已經準備好了的,我本想帶你來見母親,然後就像你坦白,沒想到」
路行低下頭,表情凝重,彷彿陷入一道無解的難題。
「坦白?你這樣欺騙我,是你的惡趣味?看著別人投入真心,很可笑吧?」
聽見黎暖如此說,路行上前一步,緊張道:「暖暖,別這樣想,我只是太想靠近你,我沒有其他辦法,也沒有其他機會,我想讓你看到我,只能變成你可能會駐足的樣子,不是嗎?」
「狡辯,你說的我根本不理解。」
黎暖不懂,反駁道:「靠近一個人需要這樣如此費勁心機嗎?」
路行苦笑,「有時候,靠近一個人確實很難,比你想像的難。」
「你是說靠近我很難嗎?」
黎暖追問,「難在哪裡?」
黎暖看著路行,期待他能說出一個讓她信服的理由,然而等了許久,路行搖搖頭,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
一種絕望感襲來,他依舊如此,什麼都不說,就這麼不清不楚的,說好了坦白,卻連坦誠都做不到。
黎暖本應憤怒,然而卻忍不住陷入他溫柔的目光中,她不知道怎麼辦,怎麼分辨,怎麼相信,無助感襲遍全身,她控制不住的流淚,痛恨自己讓自己陷入困境。
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路行看見黎暖眼角晶瑩的淚痕,他心揪了一下,心疼蔓延全身,不知如何撫慰,不知如何贖罪。
他上前將人摟進懷裡,低頭親吻她臉上的淚痕,將她眼角滑落的淚珠含住,隨及他吻住她的嘴唇。
身體是最能撫慰人心的,親密的觸碰一向如此,然而黎暖卻突然驚醒,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一次次被路行的溫柔眼神欺騙,一次次毫不保留的相信他。
她推路行,對方並不鬆口,掙扎中她用力咬了一口,血腥味頓時蔓延開來,然而對方卻依舊不放,彷彿在孤注一擲,抱著必死的決心。
終於,路行還是鬆開了,他伸手摸了摸嘴角,手指上染了紅,嘴角也拖出一抹紅痕,在他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