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咱們試試。」王劍看江宴的情緒被安撫下來,拍拍他的肩膀說,「湊合湊合在客廳沙發睡一宿吧。」
「謝謝你,王劍。」江宴的情緒從來沒這樣波動過,雖然他自己也會很快冷靜下來,但這個時候有個朋友願意幫你出謀劃策,是非常好的幫助。
「我其實沒什麼本事,就是因為出生就是富貴命罷了。」他對王劍,是發自內心地佩服。
處理問題的能力,絕對在他之上。
「開什麼玩笑,你沒本事?太謙虛叫虛偽知道嗎?」不說別的生意,江宴自18歲之後,就再也沒靠過爸媽,在商界打出名聲至今,誰不說句奇才。
就單拎出來他走上演員這條路,就絕對不是靠運氣和原本的家世背景。
王劍知道,江宴大學四年有偷偷學表演,他很努力。這人做每一件事,都一絲不苟。
不然,哪有人會隨隨便便成功?
他一心想要脫離爸媽資助,力證自己有真本事的性格。
只是在戀愛這一塊吧,王劍真誇不出來了。
嘖,人無完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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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嶼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江宴。
一場大雨過後,窗外的天十分澄澈,絲絲暖陽透過玻璃窗,在江宴淺淺微笑的臉上,落下金色的光芒。
林嶼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林嶼。
他昨晚鬧得很難看,很丟人,不是嗎?
為什麼江宴一點都不生氣,不罵他,不嫌棄他晦氣?
「怎麼?不認識我了?」江宴開玩笑,「一夜過去,我是不是變醜了?」
畢竟睡不著,守著林嶼,聽著他斷斷續續的噩夢,推測著他以前的事情,自己鬱悶了一晚上。
「我只會發瘋,只會給別人帶來困擾,我是個精神病,除了蔡新宇,不會有人願意收留我……」林嶼的目光始終沒有在江宴那溫和能包容一切的臉上挪開,他的嗓子有點啞,喃喃說著。
「是我自己下賤要跟著他,是我沒有能力賺錢,是我讓姥姥吃苦……可我也不稀罕蔡新宇收留我,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林嶼忽然坐起來近距離盯著江宴柔情似水的眼睛,堅定無比地說:「如果,可以,再一次選擇,我一定會,殺了蔡新宇!」
「林嶼。」江宴伸手想要安撫林嶼,那人卻很抗拒地縮到床角,搖搖頭,神色木然,「只要你不對我精神虐待和控制,我會努力讓我自己不再發神經。」
江宴:「?」
「蔡新宇對我說的每句話,我都知道,他是在故意打壓我,讓我預設我就是狗屁不是,讓我覺得我就是無法離開他。」林嶼此刻異常平靜,口齒清楚,「可是我做不到一個人獨自強大,我下意識會接受他的一切語言引導。我很痛苦,因為從來沒有機會出去,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工作能力,所以無法反駁他。」
林嶼說完,好似失去了一切力氣,眼神開始渙散,抱著膝蓋,把視線從江宴臉挪開。
江宴完全沒想到,看著柔弱的林嶼,內心可以這麼強大。
長達三年的精神虐待,他依舊可以在困境之中,撐著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完全陷入蔡新宇的惡意之中。
可是再堅硬的盾牌,也會被毒藥長時間的侵染造成傷害,僅存的那一點點完好,太容易崩塌了。
江宴聽他袒露內心,有些激動,因為林嶼願意把他內心最薄弱的東西,告訴自己了。
這代表了一種信任關係的開啟。
他不是不懂玩心理,商人之間的勾心鬥角那才叫精彩。
只是江宴沒想過,他做生意時候推測別人心裡的方式,可以放在……追人上。
但是現在,他好像能串起來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