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阿寶現在有了國密局的保護,柳煙凝也並不排斥他上報紙了,畢竟這個事情,她想藏是藏不住的,如果國密局那邊覺得對阿寶不好的話,他們應該會出面阻止。
宋嘉和都幫了他們這麼多回,柳煙凝將這個獨家專訪給了北京日報。
主要是柳煙凝信任宋嘉和,不該寫的東西他不會亂寫,如果換成別的報社來報導,那就不一定了。
阿寶的專訪登報的那天,柳煙凝接到了沈牧的電話。
這天是週六,阿寶不去上課了,王英池要來家裡做客,阿寶一大清早就坐在電腦前面敲敲打打的,柳煙凝看不懂他在做什麼,也就不管他。
王英池是吃了早飯來的,跟柳煙凝問了好之後就跟著阿寶進了書房,兩人坐在電腦前嘀嘀咕咕的,柳煙凝給送了一盤子水果,就不再管他們了。
還不到上午十一點,家裡電話響了,一般柳煙凝在家的時候,秦姨就不會接電話,等著柳煙凝自己去接。
因為阿寶最近風頭正盛,家裡的電話挺多,柳煙凝還以為又是哪個報社打電話過來約訪談來了,接起電話,「請問哪位?」
對面沉默了兩秒鐘,柳煙凝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好久,對面才傳來兩個字,「煙凝。」
即使只有短短的一個名字,柳煙凝已經辨認出對方是誰了。
「沈牧。」柳煙凝想喊出他的名字,但是聲音卻哽在了喉嚨裡。
「煙凝,是我。」沈牧重複,「我來鎮上辦事了,在郵局給你打的電話。」
當那闊別接近一年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即使聲音中夾雜著絲絲的電磁聲音,柳煙凝也恨不得將聽筒塞進耳洞,靠耳膜更近一點,好讓她聽得更清楚。
「你好嗎,阿寶好嗎?」沈牧的聲音和記憶中似乎有了一些些差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戈壁的風沙太過粗粒,吹毛了他的聲帶。
但柳煙凝還是很輕易地分辨出來了。
書信太短,柳煙凝想跟他說的話太多太多,她是搞文字工作的,不喜歡寫大白話,一件尋常的小事,她也要寫出浪漫的橋段來。
一封信太薄,寫不完柳煙凝想說的話,她每個月只寫一封信,積攢了一個月的話一封信寫不完。
等真的有機會親口告訴他的時候,柳煙凝又反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沈牧似乎在趕時間,「煙凝,我想你,想阿寶,我去年本來有五天探親假的,我想著再請兩天假,一共七天,路上花六天,那還有一天能陪你和阿寶,可後面任務突然下來了,我實在走不開了」
柳煙凝將她陪阿寶出國參加賽事的事情說了,「阿寶拿了金牌,我寫了信告訴你,信才寄出去沒兩天,還沒有寄到你那去」
「阿寶!」柳煙凝扭頭,大聲叫了阿寶,「爸爸打電話來了!」
阿寶一聽,蹬蹬蹬地從房間跑了出來,柳煙凝將電話放在他的手上,「你跟爸爸說說話。」
「爸爸!」阿寶驚喜極了,這是時隔一年,他第一次和爸爸講電話。
柳煙凝也想聽沈牧的聲音,於是按了擴音,將聲音播放了出來。
阿寶跟沈牧說了一會兒,他抬頭看了一眼媽媽,「爸爸,你跟媽媽說吧,我還有朋友在呢。」
阿寶將話筒給了柳煙凝,柳煙凝摸了摸阿寶的頭,她也不知道會跟沈牧說些什麼,但是分離許久,夫妻之間難免要說些煽情的情話,她不願意讓阿寶聽到這些。
阿寶進書房去了,柳煙凝在外面都能聽到他高興地在跟王英池分享,「我爸爸打電話來了 !」
柳煙凝關閉了擴音,拿著聽筒,她都不知道該撿哪些重點來跟沈牧說說,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牆上的鐘表走了十五個刻度,柳煙凝慢慢地不說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