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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凝說道:「外面冷,咱們進屋說話吧。」

陳惜珍也從車後面露了出來,柳煙凝介紹道:「這是我大嫂,大嫂,這是我伯父,大哥,還有嫂子。」

陳惜珍笑道:「你們好。」

一行人又進了屋。

沈貴林來了兩次了,知道柳煙凝家裡的規矩,進屋之後,要讓荷花脫鞋,又要給沈建國脫鞋。

柳煙凝說道:「沒關係,就穿著鞋也沒事,大伯生著病呢,不好脫鞋。」

鄉下人家也有講究的,房間裡面鋪上木樓板,夏天的時候也將地板拖得乾乾淨淨的,進屋就要拖鞋,但是他們家那邊窮,很少有這樣的人家,大家都是土炕,沒聽說過要拖鞋。

柳煙凝說不脫鞋了,但是荷花還是將鞋脫了,只穿著襪子踩在地上。

柳煙凝只好給他們找居家鞋出來。

陳惜珍也跟了進來。

沈建國望著家裡的內飾,嘴微張,對沈貴林說道:「古代的皇帝就是住在像這樣的屋子裡吧?」

荷花捂著嘴笑,「爹,那還有沙發呢!」

沈建國連連搖頭,「不不,我們不能坐那個,別將地兒給坐髒了,給我們找幾個硬凳子,我們坐硬凳子就行了。」

荷花聽沈建國這樣說,心裡感覺挺遺憾的,他們那哪裡有沙發啊,家家戶戶都是椅子,很多人家連椅子都沒有,只能坐在炕上。

她早就聽沈貴林說過柳煙凝家裡有很柔軟的沙發,心裡神往已久,今天是想試試的,但是沈建國都這樣說了,她不好意思坐上去了。

柳煙凝說道:「大伯,您別講究,到了這就跟到家裡一樣的,沙發就是給人坐的,您快請坐吧!」

眼見沈建國不肯坐,柳煙凝給沈貴林打眼色,沈貴林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很侷促,當時他的襪子在火車上裹了幾天,髒死了也臭死了,他自己習慣了,也沒有覺得什麼。但是弟妹可是城裡人,她一句話都沒說,還是沈牧打了水來給他洗了腳。

後面的相處,讓沈貴林也知道了這個弟妹雖然是城裡人,但是身上沒有很多城裡人身上的臭毛病,看不起鄉下人。

他對沈建國說道:「爹,弟妹讓你坐,你就坐,坐一坐沙發,這玩意兒可軟乎了,這是你的福氣啊!快坐吧!別讓弟妹著急!」

沈建國好說歹說,總算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沙發的柔軟超乎了他的想像,他笑著對沈貴林說道:「貴林啊,就是咱們家過年的時候置辦了兩床新棉絮鋪在炕上也沒有這麼軟乎啊!」

沈貴林也笑起來。

荷花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還不敢用力坐,怕將沙發壓壞了。

等坐在了沙發上,她才細細地打量起弟妹家裡的陳設來,確實是城裡人,講究得不得了,她在鄉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金貴的東西,全擺在了這個家裡。家裡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好聞極了。

在鄉下的家裡可沒有這種味道,夏天還好,到了冬天,整個屋子都是土炕味,棉絮蓋了許多年都沒有清洗過,一到冬天,炕生起來,那種難聞的臭味,不管怎麼洗都洗不掉。

她想起了還沒下火車,沈貴林就從包裡取出了乾淨的襪子,讓他們都換上,當時荷花還不理解,一直到進了門,她才算是知道了。

柳煙凝問起沈建國的病情來,在他們到來之前,柳煙凝已經打聽了,協和醫院是最好的,她也已經託人辦了入院手續,只待沈建國他們到來,補齊手續,就可以直接住進去做檢查了。

治病不比別的,只等他們歇個腳,柳煙凝就要帶他們去醫院了。

沈建國問起了阿寶,柳煙凝知道他們對家族的榮譽看得很重,要是沈建國得知阿寶考了北京市的市狀元,說不定一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