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能對校領導陳情,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不想見親生兒子。
柳遠平到底還是被推到了人群前面,他也看到了蘇紀林。在看到蘇紀林的第一眼,柳遠平就吃了一驚,這個兒子比他想像的成長得更為出色,他真是人中龍鳳,出類拔萃,高大帥氣,幾乎不像他柳遠平的兒子,這不由得讓柳遠平懷疑起來,蘇紀林是不是他兒子,難不成是蘇婉清改嫁之後生的兒子?
蘇紀林的視線從柳遠平身上平淡地掃了過去,父子倆相見,竟無一人開口說話。
校領導趕到奇怪,詢問柳遠平,「柳教授,難不成你們父子還沒有相見?」
柳遠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確定這是不是他兒子了。
蘇紀林終於重新看向柳遠平,這矮小的男人是他父親?柳遠平?他上下打量柳遠平,人到中年的柳遠平的身體開始變得乾癟,顯得更加瘦小了。
柳遠平尷尬一笑,詢問蘇紀林,「你是柳岑嗎?」
柳岑是蘇紀林沒改名字之前的名字,但是蘇紀林並不知道,他從記事起,就是叫蘇紀林。
校領導看出了父子倆之間的尷尬氛圍,連忙解圍,「柳教授,是不是一時間看到令郎,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
柳遠平尷尬一笑,他不好意思跟人說,他不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他兒子。
蘇紀林主動詢問:「您是我爸爸柳遠平?」
柳遠平聽他這麼問,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他上下看著蘇紀林,當年他不要的兒子,如今已經成長得如此出色,給學校捐款,所有的校領導都步行到大門口來接他。
這使得柳遠平心裡更加慚愧了,但與此同時他又不由得想,這一切就叫造化,如果不是當年他跟蘇婉清離婚,阿岑現在未必能有這麼大的成就!
「這裡不是寒暄的地方,蘇先生,請到我們的會議室就坐,教委會的領導已經到了,就等著您呢。」
張久霖詢問道:「敢問蘇婉清女士一同過來了嗎?」
蘇紀林點頭:「過來了,在車上呢。」
聽見蘇婉清這個名字,柳遠平的瞳孔一縮,當年的事情他確實不地道,是蘇婉清念著孩子的情分上,沒有大吵大鬧,他才沒有落下拋妻棄子的名聲。
但是蘇婉清肯定會跟阿岑說自己的壞話,柳遠平一時間不敢開口,擔心蘇紀林會當著眾領導的面怒斥自己,那真是面子底子都掉光了。
可是蘇紀林雖然沒有再跟他說話,但是也沒有將當年的醜事當眾揭露出來,讓柳遠平心裡稍微放心了一些。
柳煙凝開著車,跟在蘇婉清的車後面,慢慢地開著。
一眾校領導因為蘇紀林對柳遠平都客氣了幾分,之前因為柳遠平和他女兒柳煙凝鬧得滿城風雨,損害了學校名譽,柳遠平這兩年待遇都變差了很多。
但是從今天起,柳遠平能預想到自己會因為蘇紀林而重整旗鼓,學校的領導肯定會看在那棟新教學樓的份上,將功勞算在他頭上。
自從名聲臭大街之後,柳遠平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風光過了。
他感覺自己的背脊都能挺直了。
到了會議室所在的大樓門口,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等著蘇婉清從那輛商務車上下來。
蘇紀林上前,和司機一起,將蘇婉清從車上抬了下來。
柳遠平多年沒有見到蘇婉清,再次見面,對方竟然是坐在輪椅上的,這讓他著實沒有想到。
而且現在坐在輪椅上的蘇婉清跟他記憶中的模樣已經截然不同,如果沒有人告訴他這是蘇婉清,他幾乎不能認出對方來,遙遠的記憶在腦海中浮起,那個白淨美麗的女子,已經變成了輪椅上的乾癟的老太太,這讓柳遠平心裡生出一種物傷其類的傷感。
柳遠平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