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就是二十塊錢,沈牧著實捨不得,可柳煙凝說她不喜歡坐公交,沈牧摸了摸口袋,來的車費是他付的,跟龔揚借的五十塊還剩二十來塊錢。
「哪裡的話,那就坐出租吧。」沈牧忍著肉疼說道。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過了,顧曼他們沒有一點表示,大概也是在賭,賭柳煙凝豁不出去。
顯而易見,她賭輸了,柳煙凝是一定要給阿寶買鋼琴的。
第四天,柳煙凝早早地就帶著阿寶出了門,來到了市圖書館。
她先拉著阿寶找到了正在整理書籍的顧曼,「大嫂,你們領導的辦公室在哪裡啊?」
看到柳煙凝,顧曼大驚失色,她沒想到柳煙凝來真的!
「煙凝啊,你們怎麼來了這幾天我跟你大哥都有點忙,一直沒時間過你們那去」顧曼還想糊弄過去。
柳煙凝似笑非笑,不為所動。她垂手摸了摸阿寶的腦袋,「阿寶啊,你治病的錢被你大伯母他們花用了不肯還給我們,那我們就去找找領導吧,看他們做不做主。」
柳煙凝拉著阿寶就走,顧曼慌得變了臉色,連忙追上去,壓低聲音,她見柳煙凝來真的,終於笑不出來了,「煙凝,我們是親妯娌,沈牧和你大哥是親兄弟,你做得這樣過分做什麼?」
「同樣的話,我想問大嫂呢,你還知道是親兄弟啊,有這樣的親兄弟嗎?霸佔弟弟的工資拿去買房,耍無賴不還錢?」
「我們現在確實沒有,行,我還給你們八千塊,行了吧,但是現在真的拿不出來。」
「九千六百塊,少一分都不行。」柳煙凝看著她,毫不留情,「拿不出來可以賣房子。」
顧曼臉色難看極了,「柳煙凝,你這是在將我們往絕路上逼!」
柳煙凝沒耐心再跟她廢話,拉著阿寶就去了圖書館領導的辦公室。
顧曼也只好跟在後面。
見到顧曼的領導,柳煙凝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將阿寶拉過來,「我們家孩子這幾年因為他爸爸的錢被顧曼兩口子偷拿去買房子了,耽誤了治療,一直到現在都不會說話。」
阿寶配合地「啊啊」了幾聲,大眼睛濕漉漉地盯著對面的禿頂老頭。
顧曼狡辯,「那錢是媽那給我們的,我們也不知道是沈牧的工資啊!」
「那你們現在知道了吧,你們打算還給我們嗎?」
「這不是手上沒錢嗎,這麼多錢,總得容我們緩一緩。」
柳煙凝盯著她,「大嫂,你跟大哥一個月工資多少啊,加起來有六百塊嗎?就當你們一個月不吃不喝,有六百塊收入,要還我們九千六百塊,也得一年半,若是我們不急用錢也無所謂,但是阿寶等不起,所以,如果你們還不出錢,就只能賣房子還給我們了。」
顧曼有些氣急敗壞,「房子賣了我們住哪?」
「那不是我的問題,你可以去住橋洞,不能霸佔我們救命的錢。」
顧曼的領導姓周,聽了前因後果,又看向阿寶,阿寶看起來乖巧機靈,這麼大了還不會說話確實得去醫院看看,他勸顧曼,「小顧啊,這錢你確實得還給你弟媳。」
顧曼還是為難,「我們真拿不出這麼多」
柳煙凝先禮後兵,「如果大嫂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錢,你們圖書館能不能預付她三年的工資讓她還錢?」
顧曼臉色一變,柳煙凝這招也太狠了!
不過好在周沒有同意,他表示沒有這樣的先例。
「如果顧曼堅持不還錢,我們母子只好天天來圖書館要債了。」這是下下策,柳煙凝不願意這麼幹,她也沒這麼多精力。
聽她這麼說,周眉頭一皺,「顧曼,這是你自己的家事,好好地解決了,別鬧到圖書館來,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