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你收據了嗎?」
「好像是給了。」
沈牧卻霍地想起了什麼,「不對,我當時收到的信是平郵,並不是特快。你是不是隻在上面寫了一句話,『十月一日生產,母子平安』?」
柳煙凝搖頭,「沒有,我寫了很多,我告訴你阿寶是雙眼皮,眼睛很大,鼻子像你,很挺拔,面板隨了我,雪白雪白的」
如果說之前沈牧還只是懷疑有人針對他們夫妻,這時候已經確定了,他收到的唯一一封信件也不是柳煙凝寫的。
「你只寄了那一封特快嗎?那都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郵局的檔案只保管一年,過了期限就查不到了。」
晚上,沈牧坐在招待所的小房間裡,手裡捏著那封信,年歲已久,信紙都有些泛黃了,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到底是誰在背後針對他們?
沈牧想起了一件事,當年他因為母親多次在信裡表達對柳煙凝的不滿,曾寫信給蔣建林求證。
他站起身去翻找行李,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那封信。
沈牧下了班,買了一籃子水果提著去了蔣建林家裡。
說起來,蔣建林算是沈牧的老師,當年他被聘為軍校的一位客座教授,沈牧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很賞識沈牧,後來畢業了,他作為航天總院的代表,去軍校接的他們這批最優秀的學員,當時很多同學都下基層去了,有的去泉市,有的去昌市,沈牧和肖強被分進了航天總院。
蔣建林之前跟太太也住在家屬院,兩年前,航天總院為領導專門修建的養老樓蓋出來了,他們才挪到了此地。
「沈牧啊,我早就說過,你們這批年輕人是大有可為啊,這四年過得很辛苦吧,不過這四年的基層鍛鍊會為你的航天事業打下堅實的基礎!」
沈牧和蔣建林談起了在泉市的事情,重點談論的是基地衛星爆炸的事情。
「真沒想到你們能這麼快重建衛星廠房,我們都以為無法按照合同按期給美麗國發射衛星了。」
沈牧輕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他說得輕描淡寫,事實上那一個月人仰馬翻,所有人日夜工作,清理重建衛星廠房,按時將美麗國的衛星送入太空,所有人都累得不輕。
蔣建林哈哈大笑,「你們為國爭了光啊!你愛人也不錯,在家替你守著大後方,養育兒子,你才能安心地在航天一線奮戰啊!」
沈牧心裡一動,試探地問道:「我之前給您寫過一封信,想請您照拂他們母子,您收到了嗎?」
蔣建林一愣,「沒有啊!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兩年前吧。」
蔣建林肯定地搖頭,「沒收到,可能路上丟了吧。」
沈牧沒再說下去,又陪著蔣建林閒談了幾句,謝絕了蔣建林留飯的好意,告辭了。
談話的全程,蔣建林沒有問起過肖強在基地的事情,沈牧不想主動勾人傷心事,也就沒有提及。
信件的事,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查到這裡,沈牧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信肯定是被人偷看了,只要是有關柳煙凝的信都被攔截了,次日沈牧又去了一趟郵局,果不其然,柳煙凝寄的那封給據郵件的檔案已經銷毀了。
信件的事情一時間查不出線索,沈牧去了一趟陽光小區。
他並不知道沈貴榮他們住在幾層幾號,只能到門衛室大爺處打聽,大爺上下掃了他一眼,見小夥子長得闆闆正正的,通身都是文化人的氣質,翻了翻地址簿,「708。」
這房子是老公房,也不是新的,比筒子樓好一些,沈牧年輕力壯,一口氣爬上七樓不帶喘,但吳桂芬和沈建華一旦上了年紀,想跟著大兒子住是不可能的。
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樓道里飄著各種各樣的飯菜香。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