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拉著阿寶走了,蔣丹如遭雷擊立在原地,肖童童拉了拉她,「媽媽,我們還去上課嗎?」
蔣丹看向肖童童,看著他那張酷似那個男人的臉,她從心裡感到一陣噁心,蔣丹抬手將肖童童甩開,急急地朝大門口走。
肖童童被嚇得呆在原地,他不懂媽媽為什麼又突然很討厭他。
柳煙凝提著一網兜的東西走進了家屬院,納涼的人群依舊三三兩兩,柳煙凝撐著傘,走在落日餘暉中。
「煙凝,沈牧回來了啊!」有人跟她打招呼。
柳煙凝點了點頭,她一向不跟大院裡這些人來往,雖然她們的丈夫是同事,她們喜歡聚在一起說人是非,柳煙凝不喜歡跟她們攪在一起。這些人當著她面也不會議論,畢竟這是家屬院,家裡都有人在航天院工作,太過分了不行。
秦姨總是因為這些人的閒言碎語生氣,柳煙凝最開始也氣,可人家不當著她議論,她就算一肚子氣也找不到發處,後來她就發現了,這些女人沒有工作,成天圍著丈夫和孩子打轉,只好以說人閒話為樂趣。
柳煙凝甚至覺得她們挺可憐的,空洞的靈魂沒有任何有意義的東西,只裝著一肚子的閒話。
但是自從沈牧回來,這些女人就不敢再明目張膽地議論柳煙凝了,這是秦姨說的。
回到家,沈牧正陪著阿寶玩小火車,阿寶對這個重獲新生的小火車的熱情空前高漲,軌道甚至都不收起來,每天要玩好幾次。
看到柳煙凝回來,阿寶跑過來,柳煙凝將他的小矮人雪糕遞給他,又多拿了一根綠豆雪糕給他。
阿寶偏了偏腦袋就明白了媽媽的意思,跑到沈牧身邊,將綠豆雪糕塞進他手裡。
沈牧受寵若驚,柳煙凝一路提著回來,雪糕已經有些軟了。
「我昨天去了一趟化工廠。」沈牧遲疑著將在顧曼家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大嫂說他們現在拿不出錢來還給我們,我想讓她先還一部分,帶阿寶去看看醫生。」
柳煙凝咬了一口雪糕,「看醫生就不去看了,我帶他去過了,聲帶沒有問題,再看也是那樣。」她看向舔著雪糕的阿寶,「不過可以去看看中醫有沒有什麼辦法,但中藥太苦了。」
柳煙凝提到藥,阿寶立刻就放下了雪糕,朝著柳煙凝連連搖頭,以示自己的抗拒。
柳煙凝沒理他,「不過錢得要回來,你信不信,你大嫂什麼都知道。」
顧曼在柳煙凝生了孩子之後來過家裡一次,雖然兩人沒什麼尖銳矛盾,但柳煙凝從那次就知道這個大嫂非常的厲害。
沈牧為難道:「大嫂說我媽只給了她四千塊錢,剩下的錢都是借的,而且現在沒錢還給我們,我讓他們想辦法湊點,她讓我去找大哥商量。」
「耍無賴呢。」柳煙凝冷笑,「她說你媽只給了四千,還多少有點良心吧,她就是說你媽一分錢沒給,剩下的錢都是跟你們親戚借的,你也拿她沒有辦法,你只能去找你媽,誰讓錢是你媽領的呢,你大嫂可沒拿過這個錢,但你拿你媽就更沒有辦法了。」
沈牧皺著眉頭,就是這個道理。
柳煙凝看向阿寶,「我想給阿寶買架鋼琴,把錢要回來,差不多可以買了。」
「鋼琴?」沈牧一愣。
「過幾天是你爸的生日吧?要錢的事交給我好了,你畢竟是男人,對上你大嫂只有吃虧的多,我去要。」柳煙凝本不想管這事,不過這錢便宜別人,還不如給阿寶買鋼琴呢。
過了幾天,沈建華的生日到了,這次柳煙凝不像平時那樣盛裝打扮,反倒是從衣櫥裡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衣服,這幾年沈建華兩口子過生日她都沒去過,為了要錢,這次他們一家三口都到了。
沈牧給沈建華買了一瓶酒。
他們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