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茹啊了一聲,「爸爸說那些東西放著也沒用,請人扔掉了。」
「什麼時候扔的?」
「前年吧。」柳欣茹回憶。
柳煙凝深吸了口氣。
曾經這裡擺著好幾口大箱子,裡面裝著她媽媽蘇婉清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除了那架鋼琴,沒什麼貴重物品。
鋼琴也是斯坦威的,很古老的款,現在市面上已經買不到了。蘇婉清的東西,她也不要,但她想讓阿寶來彈一彈那架鋼琴。可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大姐,你有東西在這裡嗎?可是現在都扔掉了,怎麼辦?」柳欣茹著急起來,「早知道你還要那些東西,我就讓爸爸別扔了。」
柳煙凝冷笑起來,「這些箱子放在這,他前半生的落魄潦倒就永遠也甩不開啊,現在丟掉了他的前半生,看他如今多麼風光啊,我聽說他已經榮升為院長了呀,真是可喜可賀。」
柳欣茹有些無措,想不到她為什麼一瞬間會變得這樣憤怒,「大姐」
柳煙凝眸光似火,她不願傷及無辜,柳欣茹從小單純善良,為了緩和她跟齊薇的關係這幾年竟然一直以齊薇的名義去看她,只可惜她媽媽是齊薇,兩人的姐妹緣分就散盡了。
「媽媽」阿寶被她嚇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生氣的媽媽。
阿寶的聲音將柳煙凝的理智拉了回來,她垂頭看向阿寶,一身戾氣收了起來,「寶貝,我們下去。」
沈牧正擔心著柳煙凝,就看到她抱著阿寶從樓上走了下來,連忙站起來迎了過去,樓梯是木製的,稍微有些陡,他將阿寶接了過來,注意到柳煙凝的臉色難看,輕聲問道:「怎麼了?」
柳煙凝沒有說話。
柳遠平又跟客人談笑幾句,起身朝飯廳走了過來,飯廳還有他的學生,他得過來招呼幾句。
「柳教授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幾個學生站起來跟他打招呼,柳遠平笑著和他們說到:「一會兒就開席了,你們多吃點啊。」
學生們紛紛獻上自己準備的禮物,兩個男生分別送的一副書法和一封手寫祝福信,長發女生送的是一頂帽子,短髮女生取出一雙毛線手套捧上前,「柳老師,這是我親手為您織的手套,北京天兒冷,您冬天的時候可以戴著寫字。」
柳遠平笑呵呵地收下了,「好好好,你有心了。」
短髮女學生笑道:「我們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貼的對聯兒,您的字寫得可真好,等到了冬天,您能戴上我給您織的手套,寫副書法作品送給我嗎?我一定好好珍藏。」
柳遠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跟學生寒暄完,柳遠平朝走到了柳煙凝一家三口這來,他的目光直接略過了柳煙凝跟沈牧,落在了阿寶身上,他驚疑地上下打量阿寶,目光從冷漠漸漸變得驚喜。
「小傢伙,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阿寶盯著他,搖頭。
柳遠平笑道:「我是外公啊,快,外公抱一抱。」
阿寶看著他臉上笑出來的褶子,害怕得往沈牧身邊縮。
這讓柳遠平將視線移到了沈牧身上。
柳遠平收起了笑容,「見到長輩也不問好嗎?」
沈牧站起來,柳遠平身材並不高,站在沈牧面前,如果忽略柳遠平的年齡,反而沈牧更像他的老師。
「我看您見到我們一家三口並不很愉快,所以不敢冒昧上前打擾。」沈牧說道。
柳遠平眼睛一瞪,正要發飆,柳煙凝問他,「你把我媽媽的東西扔哪裡去了?」
柳遠平的臉色一瞬間難看起來,「這裡哪裡有你媽媽的東西,她早就拿走了。」
柳煙凝看著他,嘲諷地笑道:「這房子不就是我媽媽的嗎,她沒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