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阿寶小肩膀往下聳了聳,有種無奈的喜感,他翻過沈牧,滑下了床,開門走了出去。
沈牧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他沒想到柳煙凝這麼一句話就搞定了阿寶,那是不是前面她本來也可以幫他哄住阿寶,但她卻沒有幫忙?
沈牧看向柳煙凝,柳煙凝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麼,「看什麼呀,還想睡沙發嗎?」
柳煙凝翻了個身,將後背留給沈牧,她就是故意的,之前不僅是阿寶不想跟沈牧睡到一起,她也不想,所以她故意不幫忙,現在一來是沈牧表現還不錯,二來她這幾天抱著沈牧睡確實也比一個人睡著舒服,她才肯哄阿寶。
除夕夜,秦姨起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早,一年四季的飯菜都可以湊活,唯獨這兩天不行。
沈牧起床就去幫忙了,現在他再幫忙,秦姨也不像最開始那樣阻止,她看出來沈牧確實是個持家顧家的人,她想通了,現在讓沈牧做這些事做習慣,如果她有一天不能繼續照顧柳煙凝母子了,沈牧能挑起這面大旗。
柳煙凝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現在的男人誰會允許家裡的女人什麼家務都不操持呢,至少秦姨活了這麼大半輩子是沒有見到過,可沈牧回來這麼幾個月,家裡有什麼活,他看到了他就做了,從來不會當沒看到,更不會指使柳煙凝去做。
她也沒有見過沈牧在家裡發過脾氣,有時候她都覺得柳煙凝說話有些過分了,沈牧依舊能維持好臉,這已經很不容易。
光是這兩點,他就已經排得上好男人的名號了。
秦姨暗中觀察了沈牧這幾個月,不由得從心裡感嘆,柳煙凝挑男人的眼光確實是厲害的,萬裡挑一,選出了這麼個好男人。
一直到忙完了最後的重頭戲,年夜飯,聽著外面齊鳴的鞭炮聲,一家人坐上飯桌。
家裡是沒有酒的,今天柳煙凝特意出去買了一瓶燒酒,年夜飯,總得意思意思。
柳煙凝站起來給秦姨倒酒,秦姨受寵若驚,連忙捂住杯子,她這幾年的年夜飯都是跟柳煙凝他們一塊吃的,平時吃飯都在一張桌子上,雖然這幾年她跟柳煙凝母子處得像親人了,但她說白了也只是幫傭,所以柳煙凝家裡的大事小事她幾乎從不插嘴,都是柳煙凝自己拿主意。
「煙凝,我自己來。」
柳煙凝笑吟吟的,「秦姨,這幾年多虧了你照顧我們母子,雖說我們是僱用關係,但是幾來,我已經將你當成了我最敬愛的長輩,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你的。」
秦姨聽著柳煙凝嘴裡難得的軟和話,手也不自覺地移開了,讓柳煙凝給她滿上了一杯。
柳煙凝又看向沈牧,沈牧非常識趣地將自己的杯子遞上去,「有勞。」
柳煙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再給自己滿上,她舉起酒杯,「今天是大年夜,我們一家人坐在一塊,多少得喝兩杯,祝我們都身體康健,萬事如意!」
阿寶敲了敲碗,著急地說道:「媽媽,我的呢,我的小杯子呢?」
大人們都笑了起來,柳煙凝笑道:「對了,忘記我們的小阿寶了,那媽媽給你倒飲料好不好呀。」
三大一小,四隻手舉著酒杯碰到了一起,窗外響起了驚天的炮聲,家家戶戶都在過年了。
柳煙凝酒量一般,只喝了兩杯,粉色就浮上了她的雙頰,明媚的大眼蓄著淡淡的水霧,眼裡染上了某種不同尋常的嬌媚。
沈牧舉著筷子,一時間竟然看得痴了。
「爸爸,你看媽媽做什麼呀?」阿寶不解地問。
沈牧如夢出醒,掩飾地夾了一小塊魚肉。
柳煙凝抬眼朝沈牧看來,輕笑一聲,「看著魚肉吧,小心別吃了魚刺。」
秦姨將兩人的眉眼交流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