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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頁

沈牧從劉院長的辦公室走出來,天空一改之前的湛藍,變得烏雲密佈。

沈牧久久地站在走廊上,沉默地看著豆大的雨點砸下來。

等回到家,客廳一片歡聲笑語,毛寧寧和阿寶在客廳玩耍,柳煙凝坐在沙發上,她最近迷上了鉤花包,用漂亮的毛線勾包包,鞋子,柳煙凝之前對這個不感興趣,但前兩天她看到胡雪華背了一個毛線包非常好看,頓時就迷上了,回來之後就自己去買了毛線,胡雪華教她起了頭,秦姨也會勾,在這兩位師傅的指導下,柳煙凝勾起了人生的第一個毛線包。

她還有個雄心壯志,要給家裡每個人都勾一雙毛線鞋呢,不過這個理想很快就破滅了,柳煙凝不是幹這個活的料子,她可以在開車的時候膽大心細,勾這個花包的時候卻總是漏針忘換線,勾了一半就已經叫苦連天想扔了,但自己開的頭,怎麼樣都得堅持完。

柳煙凝苦大仇深的在跟一團毛線作戰,沈牧站在門口,貪婪地望著她。

柳煙凝一抬頭,視線就落入了沈牧悲傷的眸子裡,這讓柳煙凝忽地想起了上一次,沈牧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但是那次沈牧很快就收斂起了悲傷,這次沈牧卻站著沒動,望著她的眼神中流露著不捨。

柳煙凝頓時就明白了,她心跳一滯,手指頭上纏繞的毛線也鬆開了。

四目相對,兩人都已明白即將發生什麼。

半天,柳煙凝率先站起來,慢慢地朝沈牧走過去,沈牧鞋都沒換,踩上了地板,先一步走到了柳煙凝面前,一把攬她入懷。

阿寶和毛寧寧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父母親密都不會當著阿寶的面,他好奇地看著。

沈牧緊緊地抱住柳煙凝堪堪一握的腰肢,滾燙的眼淚落入柳煙凝的衣襟,從她潔白的後脖頸滑下,滴在她的面板上,在柳煙凝的靈魂上燙出一個又一個的烙印。

柳煙凝抓著將沈牧的腰,她感覺到了他渾身肌肉剋制地顫動,她從來沒有見過男人流淚,第一次見,就讓她的心也跟著碎了。

六隻眼睛看著客廳裡相擁的夫妻二人,全都好奇與不解,還有擔憂。

良久,沈牧終於鬆開了柳煙凝,他為自己的食言感到痛苦和自責,可他靈魂上的烙印時不時地發燙,讓他夜夜不得安眠,他的肉體歸順於家庭,可靈魂卻要臣服於理想。

柳煙凝抬頭看向沈牧,她那漂亮的眼睛已經血紅一片,淚水在眼眶打轉,嘴裡卻堅定地吐出了兩個字:「去吧。」

沈牧的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阿寶終於注意到爸爸在哭,他蹬蹬蹬地跑過來,拉著爸爸寬厚的大手,擔憂地詢問,「爸爸,你怎麼了,你怎麼哭啦?」

阿寶將自己的汗巾摸出來,墊起腳,想要給爸爸擦眼淚,但是他的身高對爸爸來說太矮了,夠不到。

沈牧單膝跪地,將臉湊到了兒子面前。

阿寶認真地幫爸爸擦去眼淚,他看到爸爸媽媽的眼睛都很紅,扁了扁嘴,也快哭出來了。

沈牧一把將兒子攬入懷中,將頭挨著他的小腦袋,兒子身上帶著一股奶香味,這讓沈牧心裡的酸澀更是無限放大,他這輩子自懂事之後從未掉淚,求學的時候那樣艱難,他和肖強兩個去水泥廠扛水泥掙學費,大夏天,水泥廠裡面滿是灰塵,扛一天水泥下來,水泥灰和了身上的汗水之後都在面板表面凝固了,洗也洗不掉,他也沒有哭過。

柳煙凝蹲下身,伸手擦去沈牧臉上的淚水,勉強對他擠出一個笑容來,「放心吧,我們娘倆會過得很好的,你不必擔心。」

阿寶感覺到了父母的悲傷,靠在沈牧懷裡也哭了起來。

毛寧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不明白阿寶和他爸媽怎麼都哭了。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胡雪華的聲音,她來叫毛寧寧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