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紙片掉落在腳邊,俞詩年輕輕闔上了眼。
車窗外車水馬,人潮洶湧。車窗內孤男寡女,繾綣親吻。
裘軒雙臂鎖著她,借著座椅壓得她反抗不得,她被他牢牢地圈在了身前。
氣息纏繞,他的呼吸逐漸加重。
裘軒像是不滿足於這樣的輕舔慢咬,沿著面頰向下,順著她的脖子,吻上了她的鎖骨。
俞詩年垂眸,望著將頭埋在她眼前的人,伸手推了推他。
裘軒一把抓住她的手,用他的手指穿過她的手指,將她的手按在了身後的座椅上,另一隻手攔在她纖細的腰身上。
他貼著她的面頰,在她耳邊要求:「今晚去我那裡好不好?」
呼吸灼熱,聲音有些啞,眼中滿含情慾。
俞詩年將頭往後偏離了一寸,用另一隻手推了推他:「我明天還要上班,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明天我去送你,不會耽誤你上班的。」裘軒說完又低頭吻上她的脖子,不似剛才的溫柔,似乎有些惱。
俞詩年也有些惱,用力掙脫他的控制:「裘軒你這樣,我明天怎麼見人。」
裘軒似乎沒想到她會推開他,目光愣愣地望了她半晌。回神後眼裡溢滿怒氣,一拳打在她身後的座椅上。
罵了句:「艹」。
他把頭繩扔進她懷裡,打火發動起車輛,往濱海療養院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他交替著狂踩油門、剎車,車速飛快,巨大的轟鳴聲讓她聽得心裡發顫。
到了療養院,他就趕她下車。
俞詩年見他在氣頭上,聽話地下了車。
她剛下車關上車門,裘軒便踩下油門,眨眼就消失在街道上,沒再跟她說隻言片語。
他用行動在告訴她,她的拒絕惹惱了他。
俞詩年嘆了口氣,緩緩走到海邊,坐在礁石上望著不停拍打著沙灘的浪花。
伸手從包裡摸了根煙點上,用力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繚繞在她面前,模糊了她的神情,待海風吹過,霎時消散。
她心裡有些無措。
她想和裘軒結婚是真的,不介意跟他更進一步也是真的。
可當他埋在她的耳邊,跟她說去他那裡時,她還是矯情地產生了牴觸心理。
她討厭親密接觸,從上大學那會兒就討厭,哪怕是玩得再好的男朋友,對她伸出「爪子」時,也就厭惡了。
每次戀愛都談不過一個月,她也因此得到了個持靚行兇,三分鐘熱度的名聲。
但她那時根本不在乎。想和一個人在一起,就要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要分開。
只是如今,她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底氣。
香菸燃盡,俞詩年取了車,毫不猶豫地開上高架,向著溫泉村的方向而去。
她想回家,想姥姥了。
她根本就不愛吃什麼西餐,即便再昂貴、再有氣氛,她也不喜歡。
每一次吃西餐都會讓她想起被扔出國的那段時光。
她的胃,也吃不慣西餐。
她就是一個村裡長大的野孩子,喜歡吃熱乎乎的家常菜,最愛吃的是姥姥包的餃子。
要是姥姥能給她包一輩子餃子就好了。
那樣她就不用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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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村因有一眼秀美的溫泉而得名。
這些年d市發展飛快,這個村落被政府打造成了有名的旅遊度假村,發展越來越好的同時,還保留著原始的生態景緻。
俞詩年到家的時候已是傍晚。姥姥早就吃過晚飯,正坐在街口納涼。
聽劉阿姨說她回來的時候,趕忙迎上前來擔心地問:「年年怎麼回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